第三十一章 最後的較量(1 / 3)

何紅引著楊方烈、石三磊來到自己家裏,何紅掏出鑰匙要開門,楊方烈示意他把鑰匙交給自己,然後衝石三磊遞個顏色。何紅退在兩人身後,見石三磊掏出手槍,猛地推開大門,就著地毯順勢一滾,起身後掏出手槍,見四下無人對楊方烈點點頭。楊方烈才示意何紅帶他們到放“特產”的房間。

何紅來到自己臥室,拉開抽屜,讓她驚訝的是,本來下午回來放這裏的包裹,竟然不翼而飛!

“我,我就是放這兒的呀,怎麼就沒了呢?”何紅著急地哭了起來。

楊方烈歎了口氣,看來他們是中了秦曉蘭的詭計了。秦曉蘭是通過何紅的手,把D4金屬盒拿到自己身邊,也就是說,她要正式策劃處境的事情了。

“我,我真的沒有騙你,楊大哥,我真就把……”何紅還在哭泣著。

楊方烈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何紅疑惑地抬起淚汪汪大眼,“大哥,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紅兒可以出賣自己,但是絕不會出賣自己祖宗!”何紅緊緊抱住楊方烈,大聲痛哭起來。

“派個人,好好保護她。”從何紅家裏出來之後,楊方烈命令石三磊。

“頭,是派人保護她,還是要派人監視她?”石三磊問。

“這有什麼區別?”楊方烈反問,狠狠瞪了石三磊一眼。

秦曉蘭在何紅家裏拿到金屬盒後,心裏像是一塊巨石落地。想來想去,她覺得都應該把何紅殺死,何紅知道的太多,而且已經引起安全機關的重視。但是,她一時又安排不了人手,而且,如果殺死何紅,她自己心裏也會覺得難受。秦曉蘭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個間諜了,心腸越來越軟。

“算了,反正她又不知道我們的核心機密,而且,也沒有我的行蹤。”秦曉蘭安慰自己。

現在最要緊的,是執行托運金屬盒的任務。秦曉蘭坐在電話機前,插上變音器,拿出電子表算好時間。她撥通了一個號碼,聽到那邊響了兩次後迅速掛斷,然後又重新撥打一次。這是她跟自己手下事先約定的聯絡信號,以防止他們在接聽時麻痹大意被特工監聽到。

“頭,有人撥打被我們監控的手機!”楊方烈剛回到處裏,監聽科的人就跑到他辦公室裏說。

楊方烈馬上趕了去過,信號也已經接通。

撥打電話:你們店裏有安徽毛尖嗎?

被監聽電話:沒有,隻有西湖龍井。

撥打電話:明天晚上八點,“天國茶樓”二樓12座,麵談吧。

被監聽電話:再見。

“跟‘蝴蝶’聯係的這個人,會是什麼人呢?”趙文元在會議室裏挺著他的肚子,來回轉悠。

“我說老趙,你這轉來轉去的,我都眼暈了,你就不能消停會兒?減肥?”楊方烈拿他開玩笑。

“我說你這,你還不讓我轉悠了。這不是沒頭緒嘛。”趙文元嘴裏埋怨到。

“處長,‘何公平’剛剛打來緊急電話,您剛才在監聽科,是我們負責接聽的電話。”六處的科長都在會議室開會,秘書科推門進來。

開會的人幾乎都聽過,他們處有一個“秘密組織”,負責這個組織的領導人就叫何公平。當然,除了楊方烈外,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麵目。

“他在電話裏說什麼?”

“他說,A國情報部門在我國南海地區建立一家玩具廠,生產出一種高分子材料的旅行箱,可以順利避開所有國家安檢,包括我國在內。”

秘書科的人說著打開投影器,大屏幕上出現一張箱子的圖片。

“這就是何公平從A國發來的樣品圖片。”

“咦,這個箱子,我們不是從黑九那裏見過嗎?”石三磊驚訝地說。

楊方烈摸摸下巴,“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科員看看楊方烈,欲言又止。楊方烈還覺得他是害怕事幹機密,被不相幹的人聽了去泄密。“說吧,沒事。”楊方烈想,滿屋子的人都是六處破案的精英,沒什麼可避諱的。

“他說,他昨晚上打到你家電話,你不在家,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他還說,‘你們楊處長真是出息了,家裏都有女人了,哈哈。’”

這個科員把何公平笑的聲音還繪聲繪色地學了出來,六處的人一聽,都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沈晴晴看了一眼方田鴿,笑著搖搖頭,方田鴿吐吐舌頭,低下頭滿臉通紅。趙文元盯著方田鴿看了會兒,困惑地問旁邊的科長:

“方田鴿不是石三磊的女朋友嗎?怎麼什麼時候又跟楊方烈又好上了……”

楊方烈清清嗓子,“他還有什麼話嗎?”

“沒有。”

“石三磊、沈晴晴,你們兩個科今晚就跟海南工商部門取得聯係,讓他們徹查這家玩具廠,我要他們員工的所有名單。”楊方烈說。

“啊,這箱子上沒有標誌、沒有廠家,這個……”石三磊看著圖片,大是為難。

“有標誌有廠家,我要你還什麼用!”楊方烈看了技術科長一眼,“老陳,你們技術科上次對黑九的箱子有沒有做過技術檢驗?”見他搖頭後,楊方烈意識到自己在對黑九皮箱的處理上,犯了一個極大錯誤。他當時實在是沒有想到,那隻皮箱成為破案的重大線索。

“我們技術科當時隻是檢查了箱子裏麵物品的成分,對於箱子本身材質的查驗,我代表技術科請求處裏給予處分。”技術科長陳炳光說完站起身來,滿臉愧疚地說。

“不,這件事都是我的原因。算是給我們六處集體一個教訓吧。再說,誰能不犯錯誤呢。”楊方烈示意陳科長坐下,他並不迷信“處分”的作用,對於能動性很強的情報工作來說,最大限度發揮人的潛力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將近半夜的時候,一份份關於“正光玩具廠”的資料擺放在楊方烈的辦公桌上,楊方烈、沈晴晴幾個科長仔細審閱著這些資料,希望從裏麵找到關於“蝴蝶”組織的蛛絲馬跡。楊方烈分析,既然這家企業是A國情報機關設立的,而且目的也是為了生產針對托運D4金屬盒的旅行箱,那麼他的負責人一定就跟“蝴蝶”少不了關係。就傍晚監聽的電話來看,跟秦曉蘭聯絡的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也掌握著托運計劃的核心機密。雖然兩人商議好明天會在茶社見麵,那時完全可以來一個“摟草打兔子”,把這幫人一網打進。但是楊方烈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非常小,秦曉蘭能不能親自露麵都是個大問題!還有“麵談”,他們能談什麼呢?楊方烈覺得,這家玩具廠成為一條極好的線索。

然而這些從工商登記材料以及銀行信用材料上摘錄的公開資料顯然不具備任何價值,這種材料隻能看出這家玩具廠的老板是一個六十歲的美國人,這家公司屬於美國獨資公司。這些雞零狗碎的信息,沒有發現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