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計策(1 / 2)

向遠道看著那密林裏最高的一棵樹,手下有幾分發抖,連看台上皇上說的話他都沒聽幾句。

“九朝,遠道,這位是寒山寒氏,是咱們恒洲元祖最後一脈傳人。”

皇上圓頭大耳,滿臉慈藹的看著跪在台下的兩位自己最喜歡的年輕官家子弟。

特別是看宋九朝的眼神,優是欣賞。

這次若不是寒家突然參加了殿試,依宋九朝的雄韜偉略和一手好字必是近十年內閣出來的最優秀的狀元。

宋九朝和向遠道起身對眼前麵容精致姿態閑適的男子抱手一拜。

“我家少主此次回去還提過宋公子,說是宋公子的一手好字不遜於族中幾位長老,還讓我此次下山去您府上求兩幅字帖,回去給咱們少夫人欣賞欣賞。”寒雲卿眸中帶笑,很是隨和。

看這高高在上幾百年不世出的寒氏並沒因為獨有的血統目中無人,再看才堪堪出頭十來年的胡家,果然是高下立見。

宋九朝心中誹腹,端正抱手回道。

“承蒙寒少主喜歡,等輕騎射一結束,九朝便親自將東西送到宮中。”

皇上看著不卑不亢的宋九朝,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不經意落在宋他的身後一把破爛的彎弓上,他驚的差點起身,端著茶水的手一抖,上好的官窯花瓷應聲而碎。

一旁的寒雲卿順著皇上的目光也盯上那磨得皮子都破了的弓,眼睛順勢掃過宋九朝一臉淡定的臉,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宋九朝俊逸的臉上,看不出悲喜,但是一身的凜然正氣讓寒雲卿感到很熟悉。

皇上看了一眼早早拜朝後進了圍場的胡家一大群人,收回眼神又看了看宋九朝和向遠道孤零零兩人,思慮了好一會兒。

“喜驍,你也下場去玩玩兒吧。”皇上端過一側新遞上的茶,輕輕押了一口,對著不遠處的獵場擺了擺手。

“是,卑職遵命。”喜驍一身的赤色官衣,纖細到讓女子都羞愧的腰,稱的他的體格格外的修長。

已經入了圍場馬廄的胡賜和他身邊十幾個驍勇的胡家內宗子弟,早已騎在馬上躍躍欲試,他們遠遠看著換了輕騎射衣服的護衛長喜驍,臉色都微微有些緊張。

“輕騎射獵賽,皇上竟安排護衛長下場,內閣沒人了嗎?”胡肇挑眉輕笑諷刺道。

“內閣子弟都被少主廢了大半了,皇上讓喜驍下場也就是避免輸得太難看。”穿著湖藍色衣服的白皙少年聲音低緩道。

“哼,別說護衛長,就算是護衛軍全來,也不夠我們塞牙縫。”另一位墨發高束的男子眼睛狹長目漏凶光。

胡賜低俯身摸了摸身下馬匹的鬃毛,黝黑壯碩的馬匹發來陣陣嘶鳴。

“一會兒你們倆追緊了喜驍,別讓他進了內圈。”胡賜看了一眼身後人群裏的兩個寡言的青衣侍從,又開口道,“胡承胡啟,你們隨我入場。”

說完他唇邊揚起一抹輕笑,這次他是必勝無疑。

喜驍跟著向遠道和宋九朝,三人挑選了馬匹,就慢慢進了圍場。

“你看那宋九道背的什麼破弓,這丞相府都窮的買不起新弓了嗎?”胡肇大聲譏笑道。

身後的一眾人也都符合大笑起來。

向遠道氣的正要上前理論,宋九朝一把攔住了他,一旁的喜驍卻上前了。

“都說胡家子弟箭發如神,喜驍今日正好討教一二。”喜驍平時話很少,難得出一次頭。

宋九朝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喜護衛長言重了,應該是我們向喜護衛長討教討教。”胡賜笑著上前,眼神裏卻全是挑釁。

“哼,咱們喜護衛可是皇太祖教導出來的人,你們還想找他討教,先依著輩分叫幾聲爺爺再說。”向遠道上前叉腰嘲笑道。

果然,此話一落,胡家人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遠道,不得口無遮攔。”宋九朝拉住還想說話的向遠道。

胡家人見有人拉架,而且皇上還坐在不遠處看著,隻得憋著火。

“胡家宗族出於海郊,你如何能讓他們叫喜護衛爺爺,豈不是……主仆不分。”宋九朝儀態堂堂,說起話來緩而不慢,很是得體。

本來一旁被宋九朝拉住的向遠道還覺得憋火,宋九朝這話一出他瞬時就舒坦了。

要說罵人還是要跟九朝學習,一個髒字沒有卻愣是能氣死個人。

胡家一時還沒回過味兒來,他們自來是威風慣了,隻道是以為宋九朝說喜驍是護衛仆從他們是皇親國戚,所以才有主仆之分,當場許多人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喜驍卻一瞬就懂了宋九朝的意思,再看看胡家聽完話還傲氣十足的樣子,他那清峻的臉上有一瞬繃不住的笑意。

胡氏一族本是海郊蠻人,一直以來便是恒洲大地上被買賣的奴仆,若不是喜家征收他們擁護了太祖皇帝登基,如今怕是還在各國為奴為婢。

現在居然還敢腆著臉諷刺喜驍,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