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遠把說出去的話全都一一踐行了,剛開始背負著弑侄篡位的罪名,冠以亂臣賊子的唾罵,南天遠也始終笑而不語。
直到用大昊的強盛,堵住了悠悠眾口,用功績蓋過了罪孽。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木衷難得閑下來,坐在自家府邸的尚武台前,一麵指導著幾個晚輩武藝,一麵和李律對弈著一場廝殺慘烈的棋局。
“木衷接旨,奉順安皇帝旨意,宣木衷將軍披肩戴甲,持虎符入殿。”
木衷平靜的接過旨意,不假思索的往廂房去,整理身上的衣衫,穿戴好一聲戎裝。
“將軍,陛下這是又要征討何處?”
李律站在一旁,抱著重劍,看著兩個下人替木衷整理著盔甲。
“不知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奉召去去便知。”
李律望著屋子正中央的大昊國圖,細細琢磨了一番,疑惑的問道。
“據屬下所知,目前大昊唯有三處較大的騷亂,一乃蓬洲陡水山匪患,二乃青池縣邪教蠱惑刁民為禍,三乃九道口駐軍克扣軍餉之亂。可這三起騷動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怎會敢動用將軍,隨便扔給幾個校尉都能解決的。”
“上殿去麵見陛下,便知。”
“難道是邊關有秘密軍情?不太可能啊,如今的大昊,誰敢來犯。”
“行了,你也別猜測了,指導下幾個小兔崽子的武藝吧,還是那麼爛,我先入宮去了。”
“諾。”
木衷剛一走出房門,就聽見幾隻鳥兒唧唧哇哇叫得十分難聽。
幾個下人撿了幾塊石子拋去,驅散了這幾隻瞎叫的鳥兒,一邊抱怨著。
“真是晦氣,大白天的還有烏鴉。”
木衷順著下人們的眼神看了幾眼飛走的烏鴉,並沒在意,跟著幾個宣旨太監,進宮聽召。
皇城馳道的龍騰皇旗被大風吹得呼哧作響,禦羽衛穩如泰山的站在馳道兩側高牆之上,麵不改色。經過那一年過後,皇城已經煥然一新,就連禦羽衛也全都是精挑細選的生麵孔了。
從馳道一直走到大殿,除了值守的禦羽衛,隻剩下空曠和安靜。大殿外偌大的廣場愣是沒瞧見一個路過的宮女奴才,木衷也忍不住問道宣旨太監。
“今天皇城內怎麼如此安靜?”
“稟將軍,過兩天不是東宮的黎小公主一周歲生辰嘛,都被內務府調到走了。”
想來也是,這段時間朝中無大事,皆以黎小公主的生辰為主,各位大人們可真是煞費苦心。
隻是越走越不對勁,漸漸的已經步入了後宮之中,木衷也心生疑慮,而且這後宮之中何時也這麼多侍衛把守,看他們的神情,越來越濃重的肅殺感包圍。
木衷心中再有疑慮卻也依然隨著太監往前,畢竟是陛下的旨意,普天之下,對於南天遠,木衷已然是無條件的信任了,這麼些年,雖說自己為大昊立下汗馬之功,但背後也有南天遠的支持。
“木將軍,前麵便是陛下的寢宮了,小的隻得引路至此,木將軍請。”
順著小奴才的指示方向,木衷踏向了寢宮,隻是這一路,安靜的出奇。
推開宮門,昏暗的寢宮裏隻有寥寥幾隻蠟燭在閃動,透過微弱的燭光,能看得見帷幕後,南天遠的身影端坐在裏。
木衷跪拜在地。
“臣,木衷,受召前來,不知陛下何時?”
半晌,也不見回應。
木衷再一次放開嗓門吼道,但依舊沒有任何聲響。
木衷疑惑了半柱香的時間,輕輕喚了幾聲陛下,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才起身,慢慢靠近帷幕,打算查探一番。
正當靠近人影,降要掀開帷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