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懿黎哭著跌跌撞撞的爬到延稷帝的麵前。
“父皇我就知道,你在的,我就知道你不會將阿黎扔到北陳去的,是吧?”
延稷帝木訥得像個稻草人一般,臉上的沒有了一絲神情,甚至還有些淒涼,慢慢的扶起南懿黎,抱在懷中。
“阿黎,你都長這麼大了,你要知道,咱們是父女。”
南懿黎似乎有所察覺,連忙開口打斷延稷帝的話語,生怕延稷帝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我們是父女,這就夠了,父皇,你別再說了,你答應阿黎的,阿黎的要求,你都會同意的,你忘了麼?”
延稷帝還是在空隙中止住了。
“阿黎!你現在是長公主了,知道嗎?咱們除了是父女,父皇還是大昊的帝王,你還是大昊的長公主,我們各自有各自的使命和責任,你要知道,你能明白嗎?”
聽到這話,南懿黎徹底愣住了,最後一絲的希望也隨之破滅了,看這眼前的父皇,如同陌路人,隻是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發髻也散亂開了,回過頭,像提線木偶一般,僵硬地離開。
看著落寞的背影,延稷帝的手下意識的想要喊著南懿黎,可舉到一半,又生生的放了下去。
南懿黎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慶安帶著奴才們連連走到南懿黎的身邊,問長問短,但南懿黎根本就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往前,嘴裏還喃喃自語道。
“皇奶奶說得對,皇宮裏的人,都需要殘忍,都要學會殘忍!”
再看著眼前來回踱步的慶安。
“你說是不是?”
“小祖宗,這叫什麼話,陛下和太後不都記掛著您麼,讓您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以國禮之遇。”
“嗬,嗬嗬。”
南懿黎冷笑了兩句,沒在開口了。
過後的日子,顯得有些曲折,偶爾艾太後還會問道。
“那丫頭吃了麼?”
慶安搖搖頭。
“還是沒吃呢。”
艾太後也滿臉愁容。
“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啊!”
那天的夜色中,一輛車馬,連夜趕到了皇宮門口,來人正是蓬西候,還有位騎馬而來的老人,馬兒的嘶鳴驚動了樓三離,看著來人,麵露笑意。
“這不是久病臥床的威遠候麼?竟然還能騎著馬來,你不怕把你的骨頭顛散架啊?”
左乾震望了一眼。
“嗬,老夫就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了,也不會比你先散架。你這個馬車竟然比老夫的馬兒還先到,不得了不得了!”
樓三離笑著應承道。
“那你怎麼不說我提前你多少天出發?”
隨後拍著左乾震的肩膀。
“老左啊,聽說前麵陛下還親自到你府上共餐,以後,你就是國丈了?”
“哈哈哈,說什麼呢,你們這些老家夥,可別多想!”
兩人在夜色中晃悠著前行。
“說實話,老左啊,你家小燕爭氣啊,都是皇後了。”
左乾震搖了搖頭。
“老樓你這是取笑我,這裏麵的東西,別人看不懂,你老樓還看不懂麼?說白了到最後還是因為別人,包括咱們這幾弟兄,你自己算算,疊在一起才換一個木衷,說到底,甚至還是靠著木衷,咱們這些老家夥才被重新想起的。”
樓三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