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清霽坦白之後,落蝶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心底再也沒有隔閡、試探個秘密的兩人的相處也更是是甜蜜和諧。,隻是偶爾眸中會露出別人所不解的愁容和不舍。
兩人閑暇時一起吟詩作畫,一起品茗對弈。
黃昏時分,兩人會在府中的湖心亭裏撫琴奏樂,夕陽染紅了整片天空,像畫了一幅寬大又絢爛的斑斕水彩畫,湖中荷花開得正盛,迎風吹拂玉立婷婷,不時有幾隻調皮的魚兒躍出水麵。
清風吹過,坐於琴前的落蝶兩頰碎發飄起,白色衣裙翻飛,如同仙子更顯出塵溫婉之色,嫋嫋琴音自指尖傾瀉而出,和著悠揚的笛音,像潺潺清泉般撫慰紛雜煩亂的心靈。
林清霽一襲月白衣袍執一支玉笛在唇邊,手指輕移間,悠揚笛音屢屢飄出,翻飛的袍角和身旁麗人的裙角交織,宛若一對璧人。
溫柔的殘陽為兩人投下纖長的影子,人影綽綽,此刻的他們隻想這樣平靜安然地生活。
但身處旋渦中心又怎能奢求置身事外,能求得一時靜謐已是不易,因為平靜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
十幾日後,林清霽處理完手頭事情之後,看到天氣難有的涼爽宜人,想到前些日子之前遊曆時結識的一位道門友人正在洛陽城外的玄妙觀靜修,所以這日午後林清霽帶著林毅兩人騎馬往西山方向而去。
行至半山腰一處拐彎地,馬兒駐足不前,鼻中不斷噴出白氣不安地嗅來嗅去,發覺異樣的兩人也繃緊了神經,往四周觀望起來,兩人都習武多年,這麼濃重的殺氣並不是沒有發覺,對視了一眼後默契地將雙手握在腰間長劍之上。
聽到落蝶的身世之後,林清霽就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依然不會太平,由於不願讓落蝶為難,這麼多日明察暗訪地尋找東瀛人的落腳之處,但每次剛有一點線索,順著查到之時東瀛人又換了地方了無蹤跡,三日前竟是徹底沒了音訊斷了線索,早就料想到洛陽城中有人接應所以查起來才這麼困難,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布局得如此嚴密。
毫無頭緒的林清霽隻能以身誘敵,既然他們想殺自己,那麼就給他們製造個機會,正好也可以摸一摸黑暗中的敵人到底有幾分能耐。
往常這個時間林中蟬鳴聲鳥叫聲不絕於耳,可現在的兩人耳邊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可聽見,這太詭異。
“你們不是要取我性命麼?我林清霽項上人頭就在這裏,有本事盡管來拿,畏畏縮縮、不敢露麵算什麼英雄好漢?”
回應林清霽的是幾聲破空而出的冷箭,林毅大喊一聲:“公子小心!”
兩人拔劍揮舞應對著撲麵而來的箭雨,緊接著隻見十多個黑衣蒙麵的輕盈身影從兩旁密林中一閃而出,一起向林清霽和林毅兩人劈去。
刀風淩厲,劍光閃爍,那一抹抹黑影如鬼魅般緊隨而至,身手刀法都不似中原武林的功夫,雖然心裏早有預料,但對方的刀法陰詭難測、刁鑽古怪得令人摸不著下一步該以什麼方式來還手。
不僅如此這種刀法的速度之快也讓林清霽心驚,而且為了怕敵方有所防備,這次外出也隻帶了林毅一個人跟隨,所以兩人應付十幾人,就算是他們兩個的武功都已達到玄化之境依然感覺吃力,兩刻鍾之後已經感覺難以堅持,兩人都已受了或多或少的皮外傷,鮮紅的血滴染在白色衣袍上分外刺目,讓已經發髻淩亂的林清霽不複平時的瀟灑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和蕭索。
遠處的馬蹄聲漸漸及近,一襲淡青色嬌小身影伏在馬上隨著疾風上下翻飛,女子溫婉的臉上愁容密布,手揚鞭落,身下的馬兒吃痛發了瘋一般的向前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