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暝離開以後,祁念一個人呆在房子裏,看著映入眼簾皆是熟悉的擺設。
祁念是唏噓的。
這客廳還有她跟顧暝的合照啊。
仔細想來,她跟顧暝的確是十分合拍的存在啊。
隻是越是合拍,就越是發現,她對顧暝不是愛情。
曾經以為的愛情,實際上,在不經意間都演變成了親情。
而這個答案,她到現在也沒有想清楚該怎麼去回答顧暝,去告訴顧暝。
顧暝跟顧銘,同名同姓長得也是一樣。
不了解的人,會把人當成一個人也不意外。
但是她可以準確的分別出來,誰是顧暝,誰是顧銘。
當初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喜歡上顧銘。
不過在事後,她左右對比了,卻是明白了。
她跟顧暝太像了,太了解了。
互相都十分的了解,她也就當成了一個習慣,卻始終沒有往愛情上去想。
直到遇上顧銘。
顧銘以為她對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用,都是欺騙。
實際上不然。
但是就算不是的,她也還是選擇了沉默,不去解釋。
在那個時候,她沒有理由去解釋。
她知道顧暝很在意顧銘,也知道,她跟顧暝的婚宴是娃娃親。
所以她甚至沒有去跟顧銘有任何的開始,而且選擇讓顧銘恨她,來斬斷她跟顧銘之間的關係啊。
沒有辦法的啊。
那個時候,是最好的辦法。
想了很多,祁念又想到在金陽的事情。
說不難過?不可能的。
她居然不孕了。
其實她應該恨顧銘的。
顧銘幾乎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顧銘甚至一直都是對她存著報複的心思。
麵對這樣的顧銘,她本來應該是憤怒的。
仇恨的。
厭惡的。
可是啊。
她恨不起來,也厭惡不起來。
顧銘有錯,她又哪裏沒有錯?
曾經的痛徹心扉,跟此時的一切已經到了尾聲相比,其實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
起碼,她沒有那麼生氣啊。
她可以去生氣,可以去不滿的,她卻選擇了放棄這個權利。
她跟顧銘不可能了啊。
老爺子的話,言猶在耳。
隻是,的確是不可能了呢。
她可以不去恨,不去厭惡。
隻是她也沒有辦法去接受啊。
千瘡百孔,怎麼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坐在沙發上,祁念想著想著淚水濕了眼眶。
她不想這樣的。
隻是身體的本能讓她哭了。
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以後,她看似表麵上沒有什麼不對勁,實際上心底,真的不好受。
在不知情的時候,她隻知道顧銘恨她,卻不知道顧銘是那麼的恨她。
心裏說不苦澀,說什麼事都沒有。
隻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啊。
事情發生了,誰能當成無事發生的樣子?
在祁念深思偏離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祁念胡亂擦了把眼淚,深吸了口氣,才去看電話。
看到電話的時候,祁念不想接。
這幾天顧銘的電話,她都沒有接。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在顧銘的眼中,說來真的好笑,顧銘就覺得,她是個非常壞的人。
害了顧暝,騙了他的感情,她就像是從頭到尾的一個欺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