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民政局的前一秒，顧銘開口了。
“你恨我嗎？”
祁念停住了腳步：“好好照顧小曄，他是個好孩子，恨，其實沒有那麼重要，總要經過一些錯誤，人才會去長大，不是麼？”
“我後悔了。”顧銘語氣平緩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對不起。”
“我知道沒有用，可是我還是想說。”
“嗬。”祁念笑了，跟顧銘視線相交：“我們其實都有錯，我們在錯的時間遇見了對方，注定會遍體鱗傷，希望以後，你可以好好的生活，忘了我吧，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
“我走了，不用找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會跟我哥在一起麼？”這個問題本來不該問，大那是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了。
“這件事，我不想回答。”
其實她內心有個斬釘截鐵的答案啊，那就是，不會。
她不會跟顧暝在一起的。
她對顧暝從來都不是愛情啊。
既然不是愛情，安彌又那麼喜歡顧暝，她怎麼可能去做個壞人。
不過這些事，她不打算告訴顧銘。
對顧銘的感情，就這樣吧。
離婚。
畫上一個句號。
誰也不欠誰的。
誰也不要再跟誰扯上關係。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各自前往新的生活。
“好，我知道了。”
“希望你幸福。”顧銘笑的牽強。
他除了祝福還能怎麼樣？
自己犯的錯，除了這麼說，什麼辦法都沒有。
他錯的太多了，已經沒有辦法彌補了。
他知道顧暝醒來後會怪他，但是卻沒有想過，自己所做的事情會是一件從頭錯到尾的事情。
他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以前是告訴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覺得自己沒有錯。
但是真相就是，他錯了，錯的一敗塗地。
傷了祁念，也讓他自己悔恨不已。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該多好啊。
重來，他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了。
隻可惜，如果，隻存在自己的想象中。
沒有如果，隻有結果。
這個結果，也是自己種下的苦果。
顧銘目送了祁念跟顧暝離開，自己黯然神傷的回去了。
回去以後，顧曄陽看著顧銘，怯生生的，敢問又不敢問，想問又不能問。
顧銘摸了摸顧曄陽的小腦袋瓜。
“你媽媽出國了，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要乖乖的知道麼？”
顧銘不忍心告訴顧曄陽，祁念不會回來這件事。
顧曄陽沒有享受母愛多久，祁念就又走了，依舊是他的原因。
他，心裏不好受啊。
所以不想顧曄陽也不好受。
顧曄陽還小，不該承受那麼多。
顧曄陽到底是個小孩子啊。
“真的麼？”顧曄陽不太相信。
“真的，她會回來的。”
不知道是在欺騙顧曄陽，還是在欺騙自己啊。
會回來麼？
會麼？
這是未知的。
畢竟錯事做多了，道歉也沒用，還有其他人在。
不回來的可能性，遠遠高過了會回來的可能性啊。
隻是他還想騙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