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葉曦的酒吧包間裏,許久沒聚在一起的人彼此把酒言歡。孤寂的角落裏,形象狼狽的徐北義一次次的飲盡手中杯裏的白酒。他現在遭遇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失誤,他的投資無法填補“天鳥”企劃的無底洞,現在,這就是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嘿,淩永宇,你來得也太晚些了吧!”葉曦舉著啤酒杯,向著剛剛進來的西裝男子打著招呼。周圍的人也都停下了談話,扭過來向他打著招呼,然後又三兩個聊了起來。
淩永宇帶著職業微笑,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杯子:“老規矩,自罰三杯而已。”然後連著喝完了三杯,才被眾人迎進了席。少不了朋友再見後的一番客套,他和眾人喝了兩輪酒,才給在一邊的葉曦打著眼色,然後借口去了衛生間。
葉曦看著他離開了包間,才坐到了徐北義的身邊,攬過對方顯得頹廢的肩膀,關心道:“有興趣告訴我你最近怎麼了嗎,我們都很擔心你。”
徐北義搖搖頭,他並不想將自己的事擺放到明麵上,即使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過,但內心中的傷感還是存在的。
“但是我和永宇想和你聊聊。”葉曦看到對方一蹶不振的樣子,也是頗為惱火,伸手拽起了徐北義,向眾人打聲招呼說,“徐北義不舒服,我陪他去洗手間。”然後半推半就的把人拉出了包間。
包間外麵,淩永宇已經一個人站了許久,看到兩人出來,才和葉曦一起拉著人,向著遠處的停車場走去。寂靜的停車場上沒有一個人,隻有一輛輛型號品牌不同的車,在路燈和月色的映襯下,投下一地的影子。
淩永宇不喜歡官場上的花花繞繞,直截了當的把自己幾天來心裏想的都說了出來:“北義,你是不是公司出了問題,‘天鳥’企劃的確出現了漏洞對不對?說出來我們好幫你啊,你這到處借錢根本是暫時之策,不能解決問題啊。”
聽到他的話,就見原本還頹靡的徐北義像是領地被侵犯的野獸一般,衝著淩永宇嘶吼起來:“你根本不懂!我到底要的是什麼,你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豪門子弟,哪裏知道我們這些小市民的心思!哦,對了,我的公司已經開始資金回流了,不用你操心,企劃書是不會有問題的。”
“北義你在胡說什麼,”葉曦也被激怒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徐北義聽不出淩永宇的關心,但是他已經知道,再不挽回什麼,恐怕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你冷靜一下,我們也是關心你不是嗎?”
“你一個風流少爺當然要維護他,葉曦,你們葉家的實力也不算小,怎麼你不喜歡?”言語不和,徐北義的話語裏已經充滿惡意的嘲諷,這不異於往昔日朋友的臉上狠狠扇上兩巴掌。
淩永宇看著已經半是瘋狂的徐北義,伸手攔住了滿眼怒火的葉曦。他知道,現在不是應該繼續交流的時候,強烈的羞惱和對他們的不甘已經埋葬了徐北義的冷靜與智慧,現在該做的,是他們自己的冷靜。
看著獨自蹣跚離去的人,淩永宇一言不發,目光遙望天邊的北極星,而葉曦一臉憤憤的樣子,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半晌,葉曦才開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你知道麼,我和徐北義一起買的那盆仙人掌,昨天長了一朵小花苞,白色的很好看。”淩永宇想到今天早上在辦公室裏看到的那一抹淡色,心中的煩躁也消退了不少,“他會明白的,希望就在不遠不是嗎?”
“是嗎?明天,不介意我去你那裏看花吧。”葉曦深吸了幾口氣,決定著。看到淩永宇點點頭,才又露出了微笑。
轉天,淩永宇看著先前西裝革履的人,差點沒認出來:“你是……葉曦?”
“想要拉北義回頭,我們現在可以聯手不是嗎?”葉曦也不在意,笑笑說,“你的淩氏幾代積累下的人脈,和我葉家國內外都首屈一指的財力。永宇,你不反對吧。”
“反對什麼?反對你的幫助?葉曦,我可不傻。”淩永宇挑眉看著葉曦,笑著說。
葉曦左右看看,目光就落在了辦公桌上:“所以這就是你說的花苞?真漂亮。”
“它會給我們帶來好運的。”淩永宇肯定道,目光裏充滿了堅定和希望。
次日,淩氏公司與葉氏集團老總侄子結盟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商圈,人們既在好奇葉氏集團老總的侄子是誰,又在觀望淡漠商機的態度。而剛剛結盟的兩家公司,以一種雷厲風行的速度,持續以大量資金流入來壓製淡漠商機。一時間,商界風雲變幻,局勢一再變得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