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又落,唯愛恒久遠。朝開暮落的木槿花,每一次凋謝都有下一次更絢爛的花開。就像在低潮紛擾的愛情中溫柔堅持的人,用愛的信仰,詮釋一份情感的生生不息。”——記
愛也有著自己的信仰,真正懂愛的人,不會因為生活中的起起伏伏而動搖,他們溫柔的堅持著,因為他們知道,愛的信仰永不會改變。
“英英木槿花,振振蜉蝣羽。乘彼三秋露,及此六月雨……”又是六月的一個豔陽天,蕭陌躺倒在花藤椅上,一派閑適安詳。解決了淩鐸的心結以後,他倒是有三四天沒有再見過其他客人了,生意雖然慘淡,他卻不慌不忙的,畢竟他並不是專職賣花兒的,自然不用為了生計而招攬客人。是已現在他就懶懶散散的使喚著雲歌澆花修枝,自己則品茗賞花曬太陽,好不快活。
“叮當~”風鈴聲響,雲歌停下手裏的活計,迎過去就要打開店門,卻被蕭陌抬起的右手攔下。“去後門,我們有稀客到。”蕭陌收起一副懶散的樣子,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雲歌雖然有所不明,但還是依言去了後室,將一扇雕花鑲金的門拉開,露出了一片虛幻的空間,不過片刻,隻見其中走出了一位翩翩少女,紫紅色的紗衣朦朦朧朧的,一頭長發微卷,輕搭在肩頭,也未束發,隻是別著一朵同樣顏色的花,端的是一份自然。她向兩人盈盈一拜,舉止落落大方,起身後便開口問道:“敢問可是華陵仙者?”
“怎麼這一次是你自己來的,暮落,佛桑沒有陪你一起嗎?”蕭陌站起來,看著眼前獨自出現的少女,也是一陣驚奇。他自是知道這木槿花的花靈暮落的,平常總是與其他花靈結伴而行,最多的便是扶桑花花靈,而這暮落的玩心很大,多半原因是被其他的年長者寵溺的,也是因為她閑置時間很多,自是天南海北的嬉鬧。隻是自上一次萬仙嶺別過,這一次還不知道她是為何而來。
“佛桑哥哥去別的地方了,這一次來是想與華陵仙者敘舊而已。”暮落取下發間的紫紅色花朵,插在了一個裝滿白色沙土的花盆裏,然後才走到了蕭陌身邊,說,“子規姨娘可還好?”
蕭陌吩咐雲歌把花盆拿到花架上,才對暮落說:“子規很好,她還了前緣的福氣,現在的修為自然更高了。怎麼,萬仙嶺住不慣了?”
“也不是,隻是別的哥哥姐姐都去觀花期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暮落嘟嘟嘴,似乎很是不情願。她是小孩子脾性,耐不住自己守著那一片山嶺,其間的孤獨很少有人可以理解,她心裏已經是委屈非常,現在蕭陌這麼一問,更是雙眼朦朧起來。
蕭陌自是知道這其中的淵源,木槿花開的美麗,也不過是因為花開得多罷了。花期中滿樹花朵,自是看不出哪朵花凋零,那朵花才開,最容易被人遺忘她僅開一日的遺憾。而作為木槿花的花靈,暮落的工作自是比其他花靈少了許多。
“你還算上年齡小,等你在修行一段年月,就好了。”蕭陌安慰的拍了拍暮落的頭,語氣自是輕柔了一些,“你怎麼不去找拒霜聊聊天呢?”
暮落搖搖頭:“我與她聊不到一起去。華陵仙者,你給我講講你遇到的故事吧。”
蕭陌也是寵溺暮落的人之一,自然是違抗不了她的撒嬌,於是講了講百日草的心願,又說了鳳仙花的傳說,到了最後,則半是哄騙,半是推搡的趕人了。“你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行了,你送來的花兒我收下了,你還是趕緊回萬仙嶺吧,沒有什麼事就去陪陪那些沒在花期的花靈。”
暮落看到蕭陌這趕人的架勢,不情不願的向空間移去,半晌才又說:“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這……”蕭陌走過去,注意到暮落的悲傷,揉了揉暮落因為失落而低下去的腦袋,寵溺的安慰道,“多兩日我就回去,現在回去吧,出來這麼久對你修行也不好。”看著一步三回頭,漸漸隱沒在空間裏的少女,又不由得暗歎一句:“小孩子脾性。”蕭陌將雕花鑲金門重新關上,才又返回了花藤椅附近。
等雲歌再把花盆拿回來放到小桌上時,花盆裏的紫紅色花朵已經變換成了一株木槿,隻是上麵的花苞還在閉合著,嬌嬌弱弱的搖動著粉色的身體。蕭陌點了點小花苞,像是在戳暮落的臉頰,嘴角的笑更加明顯。“雲歌,來,你猜這花兒什麼時候開?”他轉頭去問站在一邊的雲歌,言語裏的笑意一絲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