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並不意外,畢竟對陸雪的事,他向來很上心。
果然,安排好溜溜之後,薄夜寒直接說明了來意。
“那個醫生,現在在哪?”
事實上,昨晚他已經讓徐風細細調查了邵聿景這個人。
此人履曆十分完美,幼時出國,在國外的心理學領域也有一定知名度。
唯一的疑點是,他在出國前,在國內的所有消息都被人抹了個幹淨。
僅能查出的一點,就是他也是涼城人。
不過在這一點上,薄夜寒和陸漫的觀念難得的一致。
隻要對陸雪的病情有用,這個人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他都並不在乎。
陸漫看著窗外,語氣隨意:“你問醫生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找來病人?”
陸雪根本就沒有病,所以她一定會想盡辦法不配合,否則,她這麼些年的苦肉計不就白演了。
給她治療的過程沒那麼順利,陸漫完全不急著聯係邵聿景。
薄夜寒長腿交疊著,緊抿的出線,下頜角弧度冷硬。
掏出手機,他撥出了陸雪的電話。
“寒哥~”陸雪很快接起,聲音帶著驚喜。
薄夜寒嗓音低緩了些:“今天你來公司一趟。”
“好呀,”陸雪問都沒問,一口應允:“剛好我也想你了呢,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她甜膩膩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
半大的車廂,傳到陸漫耳朵,她隻覺得惡寒到骨子裏。
薄夜寒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淡淡道:“給你找了個醫生,你的病情一直拖著,沒有好處。”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話筒的另一邊霎時安靜,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陸漫心知肚明,嘴角勾起幾分冷諷。
又過了好幾秒,陸雪清了清嗓子,柔和的聲音才緩緩傳來。
她的語氣帶著些歉意:“對不起寒哥,我剛剛突然想起來約了小姐妹去逛街,要不我改天再去吧。”
薄夜寒蹙眉,有些不解她的態度:“諱疾忌醫不是好事,抑鬱症隻是一種病,積極治療有很大治愈可能。”
陸雪聲音更低了,認真的解釋:“你誤會了寒哥,我當然願意治病,犯病的時候我有多難受,你是知道的。”
“但我今天真的有約了,我待會可以給你看聊天記錄,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有個朋友最近要結婚,我今天跟她約好了,陪她去試婚紗。”
她一連串的解釋聽在耳朵裏,薄夜寒臉色逐漸升起幾分不耐。
陸雪話音落下,他低冷道:“那你自己確定好時間再聯係我。”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陸漫倒是對他的態度側目,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一通電話打完,車廂內的溫度都仿佛低了幾分。
薄夜寒放下手機,臉色明顯比之前差了些。
陸漫即使隻聽了個大概,也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嗓音平靜,她淡淡道:“那就,麻煩司機先送我回殯儀館吧。”
一路無言,薄夜寒異常的安靜。
陸漫雖然看著窗外,但背對著他都能猜到他的表情。
難得有一種看他吃癟的爽感,到了地方,陸漫一下車嘴角就忍不住揚起了幾分笑意。
進了館剛放下包,手機叮咚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