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通電話一直響到被自動掛斷。
沒人接。
陸漫蹙了蹙眉,耐心的打過去第二通。
嘟嘟的響聲後,又是同樣的結果。
指尖在手機輕拍,她眉頭的弧度深了幾分。
徐風是薄夜寒的特助,手機應該屬於二十四小時開機的狀態。
這樣連續兩個電話沒人接,是什麼情況?
或許,晚上她可能要親自跑一趟。
而在公裏之外的薄氏,徐風正拿著手機小心翼翼的看向麵前的人。
薄夜寒站在他一旁,麵對著落地窗,眸色深冷。
對麵的景色徐風偷偷觀察過好多次,一片寫字樓,除了那個漂亮的薄氏標誌,看不出還有哪裏值得看的。
但先生很喜歡站在窗前這樣凝望著,每當這時候,他的表情就變得像此刻一般冷漠疏遠。
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拿出來。
當看到屏幕上閃動的名字時,手頓時又頓住了。
薄夜寒注意到他的異常,掃了一眼,臉色同時也更冷了幾分。
手機鈴停下,徐風暗自鬆一口氣。
誰知一口氣還沒喘勻,電話又接著打過來了。
徐風暗自蹙眉,接下來等待係統掛電話的四十秒,是他人生最漫長的四十秒。
終於,手機徹底安靜,並且沒再打進來。
徐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下靜音塞進了口袋。
薄夜寒麵色悠冷,重新看向窗外。
今天的太陽不大,時常被厚雲遮住。
他異常討厭這樣的天氣,沒有陽光,沒有風,隻有炙熱的躁動。
抽出一根煙,他點燃叼在嘴邊。
深吸了一口,感受到那種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他緊繃的內心才終於稍緩一些。
“把醫院那邊的人傳來的消息複述一遍,說清楚。”
半晌,他清冷低沉的嗓音問道,持續低壓的側臉看不清情緒。
徐風頭低低的埋了起來。
在進來彙報之前,準備的說,在收到醫院那邊看護老太太的眼線傳來的消息時,他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妙了。
做好了準備進來,還是有些扛不住。
沉默了兩秒,徐風清楚道:“那邊說,陸小姐昨晚半夜在走廊邊打電話,電話裏自稱媽咪。”
薄夜寒握著煙的手一頓,麵色倏然暗了幾分。
那天溜溜一直跟他一起睡,絕不可能是跟她打電話。
那麼這個消息代表的意思……
他眼尾一揚,嘴裏的煙瞬間拿了下來,轉身直直的麵對著徐風。
“剩下的。”
徐風稍微抬起一些,看到的就是他異常平靜的臉色。
徐風的心徹底懸了起來,幾乎到了嗓子眼。
越是平靜,暴風雨越是肆虐。
緊握著拳,他再次道:“當時距離有些遠,他隱約聽清,孩子名叫冬瓜,現在被陸小姐拜托孩子的大舅照顧著。”
這句話一說完,辦公室的溫度驟然冷了好幾個度。
徐風低垂著眼,幾乎不敢看麵前人的臉色。
薄夜寒手中的煙霎時捏緊,手指徒手將煙頭熄滅,也沒有半點感覺。
冬瓜,冬瓜,果然是冬瓜。
陸漫果然,還有一個叫冬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