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邵聿景也隻是玩玩呢?
他們之間根本沒見過多少次,而且之前很多次,他都從來沒表現過什麼其他意思。
這個想法讓陸漫心裏輕鬆了一些,本就困乏的身體,困意頓時又湧了上來。
眼看著吊瓶快沒有了,她按了護士鈴。
等護士過來拔了吊針,她重新躺下,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醒時也是被走廊上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吵醒的。
醫院隔音沒那麼好,她雖然是在單人病房,但外麵行走的醫生護士一直不斷。
陸漫眨眨眼,安靜的聽了半分多鍾外麵的動靜,才徹底清醒過來。
天色已經昏暗一片了,窗簾大敞著,可以清楚看到外麵的景色。
一片灰蒙蒙的,華燈初上,蕭肅中又裹雜著幾分溫暖。
陸漫嚐試著起身,覺得身體的不適好了許多,有些虛軟,但不再那麼酸痛了。
緩慢的從床上下來,她拿過杯子,沒看到暖壺。
於是陸漫想去外麵打杯開水喝,一拉開門,邵聿景竟然就在斜對麵的長椅上坐著。
聽見動靜,他抬眼看過來,很快起身走到陸漫麵前:“渴了?我來幫你去。”
說完便接過了她手中的杯子。
陸漫驚訝:“你一直就在這坐著?”
她可是睡了幾個小時。
邵聿景頭也不回,往飲水機走去,嗓音飄遠著:“放心吧,我出去逛了逛,見天快要黑了,才回來的。”
陸漫不言,可看著他的背影,內心溢出一陣暖暖的感動。
無論他是不是真心的,她都沒那麼優秀,不值得他這樣對待。
陸漫的雙眸潤潤的,凝在他身上。
邵聿景打完水回來,空著的那隻手在她麵前揚了揚:“傻了?”
陸漫回過神來,眼中的光瀲灩,但沒有說話。
她作勢要接過水,邵聿景卻抬起手:“燙,我給你弄冷一些。”
說著,便搶先一步進了病房,像著之前那樣,用兩個杯子被她弄冷了,才重新遞給她。
全程的動作陸漫都看在眼裏,拒絕不了,也有些怔住了。
等她把水杯接在手裏,邵聿景別有深意的笑笑:“別忘了請我的晚餐哦。”
他對細心給陸漫斟冷水的事半點不在意,仿佛那隻是他最平常的一個舉動。
陸漫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抿了一口才道:“記得呢,等我喝完水,換個衣服就去吃飯吧,剛好時間差不多了。”
她的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看著邵聿景時那種疏離褪去了幾分,眉宇間幾分溫軟。
邵聿景看在眼裏,眸色更深了些,嘴角幾分溫柔,沒有再貧嘴:“好。”
夜幕徹底降臨,霓虹的燈光映出城市的另一番景象。
夜風初習,陸漫還沒跨出樓下大廳,走在她前麵的邵聿景倏然轉頭:“不行,還是不去了,外麵有些風,別又著涼了。”
陸漫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又拍了拍護在鼻前的圍巾:“都準備好了,放心吧。”
她讓邵聿景往前走,自己倒因為去哪裏吃而犯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