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後來看先生和陸漫小姐都出去了,一著急,掙紮出了些地方。
他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電梯裏了。
陸漫因為他誇張的表情嘴角再次溢出幾分笑意。
而當感受到身旁的人帶著些溫度的目光時,那一抹笑便霎時僵在了嘴角。
在電梯裏,他的雙手握住她的肩,有一隻手還裹著紗布,有些僵硬。
但完好的那隻手手掌寬厚,力道穩重。
那一瞬間,他掌心的溫度,仿佛直穿過衣物,直直的燙進她的心裏,到現在,有一小塊地方,還有些發悸的不穩。
陸漫側對著薄夜寒,幾不可聞的蹙了下眉。
隨後她猛地舒展開,掃了一眼還在懵逼狀態的徐風,低聲道:“不是要出去散散分麼?走吧。”
陸漫說完,便率先一步朝院門走去。
因為是要散心,她走的是後門。
醫院的後麵,有一大片草地操場,種植著花草和綠樹,沿路每隔幾米便設有長凳,是專為病人設計的地方。
今天天氣很好,因此操場上人還挺多。
陸漫走在前麵,察覺到後麵兩個人也跟過來了,步子慢了幾分。
她沒忘記薄夜寒的傷。
隻是也沒法忽略身後那道一直看過來的目光。
他又想說什麼呢?
陸漫猜不透,也不願去猜。
風吹來,迎麵的秋風帶著涼爽的冷意。
天氣已經逐漸轉寒了,再過不久,便要入冬了吧。
有空該給兩個小家夥添點新衣服了,小孩子長得快,去年有些衣服已經都不能穿了。
陸漫有些發神的想著,直到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一個用力,她被扯到了一邊。
陸漫頓時回神,定眼一看發現,原先她走的地方,麵前有個不大不小的井蓋。
醫院專門立了牌子,說是此地不穩,繞路行之。
她一時想東西入了神,差點就直接踏了上去。
“謝謝。”她朝拉過她的薄夜寒看去,表達著謝意,隻是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徐風見情況不對,悄無聲息的退後了幾步,保持著一個聽不見他們對話的安全距離。
薄夜寒眸光幽邃,沉沉的凝在她身上。
陸漫於是動了動被他一直鉗著的手腕。
可是薄夜寒卻沒有放開,他深邃的目光看著陸漫,薄唇分明:“看來,有什麼值得陸小姐煩心的事情,才會在路上走到一半,便失了神。”
陸漫眼前有些恍然,對上他的目光,表情鎮了鎮,維持著平靜:“這是我的私事,薄先生沒必要多問。”
薄夜寒卻饒有趣味般,手掌牽著她手腕的地方淺淺摩挲,眸子裏淡淡的鋒芒流轉著。
他薄唇輕啟,幽幽道:“可是陸小姐剛才牢牢擋在我身前的動作,倒讓我有些感動。”
陸漫的心頓時沉了幾分。
他,會不會發現……
不會的,本就是不應該存在的事,她不可能讓他知道,她對他還有感覺。
陸漫的臉色冷了幾分,緊繃的唇角淬著的滿是生冷的弧度,眸光也黑沉了下去,琉璃石般的眸珠,眸中閃著發冷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