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在車廂裏盤旋,不知怎麼地,所有人好像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手機聲音顯得尤其的突兀。
陸漫拿出手機,是邵聿景的電話。
她眉頭輕蹙,因為清楚的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她身上,包括駕駛座的肖主管。
陸漫掃過去一眼,肖主管連忙清了清嗓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繼續看著前路。
她嘴角幾分無奈,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幾分。
“小漫漫。”那些邵聿景的嗓音有幾分低落。
這個語氣讓陸漫聲音頓了頓。
“怎麼了?”她問道。
邵聿景的聲音更喪了,不是她的錯覺。
他歎了口氣,才緩慢道:“阿勇出事了。”
陸漫的腦子裏迅速將阿勇這個名字和那個髒亂差的出租房對號入座。
是酒吧的那個服務員,也很有可能是給邵聿景的酒裏下藥的人。
她眉目微凝,嗓音沉重了幾分:“他出了什麼事?你不是派人去找他了嗎?”
車廂裏的氣氛好像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陸漫不知道電話裏邵聿景的聲音其他人能不能聽見,但她說的話一定會被聽得清清楚楚。
在一群不熟悉的人麵前打著電話,這讓她感覺有些別扭。
邵聿景的嗓音低低的:“他死了,早一個酒店找到他時,他已經死在了浴缸裏。”
陸漫的表情瞬間凝固。
再一次直接的麵對死亡,她的後頸無法遏製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陸漫不怕屍體,怕的是屍體背後死亡的真相。
從一開始韓一軒父親韓炳輝的死,到後麵溜溜幼兒園事件那個變態的自殺,再到塌陷事件,還有這次阿勇的離開。
難道死亡是這麼輕易的一件事情嗎?
還是這些事都沒有,都有一雙罪惡的黑手,來代替上帝給他們的生命畫上了終點。
陸漫想多一點,便覺得很糟糕。
雖然知道這個社會很混亂,沒有想象中幹淨,但有些事情還是不在她的接受範圍內。
邵聿景的嗓音還在繼續:“他是吸—Du過量而死的,探員還在他住的地方發現了大量的現金。”
現在看來,至少這件事,背後還有需要追尋的真相。
陸漫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低到不能再低:“等我回去再跟你聯係吧。”
說完,不再等那邊的回話,掛斷了電話。
她握著電話,目光在某一處渙散著,臉上的表情沉重著。
肖主管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見電話掛了,輕咳了兩聲問道:“小陸啊,是有什麼私事嗎?需要幫忙?”
陸漫看著某一個點,沉默了兩秒才搖了搖頭:“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車後的議論聲也停止了,所有人都安靜的好像靜止了。
陸漫還在想關於阿勇的事。
這件事目前為止是與她無關的,不過她的心裏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對這些都挺上心。
二十來分鍾後,沉默了很長時間的轎車終於在路邊停下。
後座的幾個同事第一時間下了車。
陸漫解著安全帶的功夫,肖主管帶著善意道:“小陸,你初來乍到的還不熟悉,但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提,也不全是因為那個小邵的關係,我是真的還挺想交你這個朋友的。”
陸漫手上的動作停了下,看向他,心情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