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暗自蹙眉,糟糕,忘了一直瞞著溜溜關於老狐狸的事情了。
他想要解釋什麼,結果溜溜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爹地,哥哥,那是爹地對麼?”
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但話裏的意思兩個人都懂。
難怪大哥哥和哥哥長得那麼像,難怪之前哥哥還會說些奇怪的話。
她一直沒有多想,原來大哥哥真的是爹地!
這樣的話,所有的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可是那是爹地的話,為什麼他和媽咪不是她想象中那樣的爸爸媽媽呢?
溜溜睫毛上沾著淚珠,迷茫的看著冬瓜。
那眼神說不出的脆弱,看的冬瓜一陣心疼。
幸好他們排在前麵,後麵媽咪和太奶奶在說著話,暫時沒注意他們。
冬瓜湊近了小聲道:“妹妹乖,等哥哥去飛機上再跟你好好解釋好不好,現在該輪到我們安檢啦。”
“另外,”他瞄了眼後麵的兩人:“妹妹一直都很乖對不對?我們不能讓媽咪傷心,所以不能讓媽咪發現哦,妹妹想知道什麼,哥哥一定全部告訴你。”
他提到媽咪,搬出了殺手鐧,溜溜哽咽的聲音頓時停了一半。
她最喜歡的就是媽咪和哥哥了,所以要聽哥哥的話,不能讓媽咪擔心。
溜溜擦幹淨眼睛,腳尖抵著地在地上磨蹭著。
她一直叫著大哥哥的人變成了爹地,心情真是好複雜啊。
明明是喜歡大哥哥的,但一想到他這麼多年都不來找他們,又有些不想喜歡了。
“溜溜。”冬瓜輕喚了一聲:“到你了。”
陸漫也停止了和陶英的聊天,帶著兩個小孩子前去安檢。
這裏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而此時的徐風可愁苦了臉。
宿醉一場的他本就一臉苦瓜色,此時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攔在了薄夜寒的前麵。
徐風的腿直打顫,不過動作倒是很堅決。
薄夜寒的眼裏此時全是溜溜的眼淚,冷絕的嗓音毫不猶豫的道:“讓開。”
機場大廳裏播放著機械的女聲,前麵的安檢隊伍也越來越短。
薄夜寒藏身在一個刷著白漆的大柱子後麵,臉色比外麵的天色還要陰冷。
他一夜沒睡,一早便等在了機場。
此時的他眼球裏全是血絲,下巴上滿是青灰的胡茬,身上還裹著厚重的煙味,哪有半點平時薄夜寒的樣子。
可他還有最後的理智,在冬瓜差點看到他時迅速躲了起來。
直到剛才溜溜突然哭了起來,他在遠處,卻清楚的看到她眼角泫然落下的淚水,那一瞬間,心猛地揪緊了起來。
他還沒有聽她叫一聲爹地,真的就要這樣讓他們走了麼?
心裏的血液隨著這句話沸騰起來,所有的不甘與糾結混亂的纏在一起。
就在薄夜寒忍不住要現身上前時,徐風不知道從哪個疙瘩裏跑了出來,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擋在了他的麵前。
“讓開。”他喑啞的嗓子,再次說了一聲。
徐風猛地搖了搖頭,牙關緊咬著。
他一直低著頭,此時怕薄夜寒衝動,鼓著勇氣抬眼看他:“先生,陸漫小姐已經忘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