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想和你共度餘生(1 / 2)

我那一刻挺委屈的,葛言作為我的老公,什麼都沒弄清楚,情感的天平就傾向了別的女人。

我當時就想,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如果我也擠出幾滴眼淚,那葛言會偏袒誰多一點?

但我到底沒這樣做,不是不難過,隻是不忍心讓他像夾心餅幹似的左右為難。

我勉強擒起一抹笑,衝他點點頭,轉身下樓。

到樓下後我還是決定等他,我覺得我們倆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了。

海濱城市的空氣很潮濕,把我的眼睛和心也染得濕濕的。小區的路燈已經亮了,夏夜的蚊蟲一直在我眼前盤旋,似乎準備好隨時撲上來咬我一口。我手一揮,把蚊蟲和那些煩亂的思緒都揮走了,可它們又很快的爬上了心頭。

葛言大概一小時後才下來,看到我後略微一愣:“你在等我?”

我低頭踩著他的影子:“我還有別人可等嗎?”

他似乎歎了聲氣兒,又似乎沒有,手搭在我的腰上摟著我離開。我們一路無話,路過夜市的燒烤攤時他問我要不要吃點,我想了想說好。

我點了很多烤串,還讓老板多放點辣椒,等烤串時我們喝起了冰鎮啤酒。當我準備喝第二瓶時,葛言按住了我的手:“別喝了。”

“沒事的,我本來就幾乎不沾酒,偶爾喝喝不礙事。”

“可你隻有一個腎髒了,你必須保護好它。”

我到底還是把手縮了回去:“你是在關心我嗎?我還以為你的心思全在方玲那兒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還在生氣呢?其實我知道你不會對梁嶶說很過分的話,隻是她現在心態不好,一點小事都能讓她崩潰抓狂。在她情緒不穩的情況下,我隻能讓你別再說話免得又刺激到她,我不是真的想對你發火。”

我笑笑:“那你打算一輩子都這樣照顧她?”

他悶了一口啤酒後才說:“我沒想那麼遠,但隻要她和丁書景離了婚,過上新的人生,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所以你為了讓她盡快離婚,為了脅迫丁書景,便違背股東們的想法,斥巨資開發樓盤和丁書景競爭,還打算投資智能家居?”

他眉頭抬了抬:“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的處境已四麵楚歌,你想幫方玲我是理解且支持的,但總得量力而行。”我見他沒說話,便繼續說,“其實丁書景之前也找過我,他說他從沒打過方玲,說方玲是因為還在喜歡你,想回到你身邊才自導自演了一場戲的。”

葛言的臉上漸漸蓄積了一抹怒意:“方玲自小在我家長大,她是個看到流浪貓死在路邊都能哭著把它埋葬的人,你覺得她會殘忍到把自己的鼻梁打歪、把自己的腿磕磣一道大傷口嗎?你別信丁書景的話,他不過是想把方玲繼續留在身邊愚弄罷了。”

他握著啤酒瓶的手指因用力過度,指關節都泛白了,仿佛隨時能把瓶子捏碎似的。他頓了頓又說:“當年的我因太弱小而沒能保護她,如今我總算有點力量了,自然要不遺餘力。公司的事我有分寸,你不要太擔心,我隻有把方玲安頓好了,才能心安理得的回到你和旭旭身邊。”

葛言不是喜歡說甜言蜜語的人,他那句“回到我和旭旭身邊”讓我心頭一暖,這句話已經說明他的心是在我身上的,而他對方玲隻是在還債。

女人是聽覺動物,男人一句話,就能讓女人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我自是不能免俗。事實上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誰不是俗氣的呢?衣食住行和人間情愛,哪一樣不是沾盡了世間的俗氣。

俗氣的我把我和方玲在葛言心裏的分量做了番比較,一個是他共度餘生的女人,一個是他虧欠的債務,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我覺得隻要葛言的心在我這兒,就算方玲有些小動作也濺不起什麼水花,而葛言公司的事我也幹預不了,索性不去惦記。

大概又過了半個月吧,我記得是個周三的早上,我剛去唐赫然的辦公室泡茶,唐赫然便帶著一個男人進了辦公室。

他們坐在辦公桌旁邊的轉椅上聊天,起初我倒沒留意,畢竟唐赫然作為總經理,我在泡茶時總能聽到一些很機密的事,但又不能外傳,所以我索性主動屏蔽。

直到他們談到葛豐世家時,我的屏蔽模式才自動解除。

唐赫然說:“祁總,葛言真不行了?”

被稱為祁總的中年男點點頭:“據說葛言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股東的反對,先後在房地產和智能家居行業投資了不下20億。但眼下的市場什麼都難做,尤其是房地產,他高價拿地,又為了搶工期而給施工隊多開了資金。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來算,他蓋高層公寓肯定是虧的,蓋別墅還勉強有點賺頭。但問題是老城區那邊有很多低矮的民房和垃圾站,能有錢買別墅的人更看重的是環境,所以就算蓋別墅價格也高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