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擔心葛言會不老實,可他卻安分的抱著我入睡,即使身體發生了變化,他也沒做出格的事。
我以為我會失眠,卻在他的懷抱裏睡得很沉,直到鬧鍾把我吵醒。
他還在抱著我,我輕輕拉開他的手側過身看他。被胃疼折磨了大半夜的他這會兒睡得很沉,可眉頭還是皺著的,像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把我的手搓熱了一些,把他的眉頭撫平,他的手卻突然在空中抓了一下,低語了句“老婆,別離開我”,然後翻了個身又蜷著身子睡著了。
我因他這句話而倍覺五味陳雜
我平穩了情緒,用之前吃剩的大米煮了粥,從衣櫃拿出之前住在這裏時留下的衣服就去洗澡。
剛洗好就聽到有人在敲門,我往臥室瞟了一眼,葛言還沒醒,我隻好去開門。
我透過貓眼認出是方玲,眼下我們的關係有點複雜,我本不想開門的,想等她走了再出去。可眼見我上班時間快到了,而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我隻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
方玲看到我的瞬間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語氣很衝的說:“你怎麼在這兒?”
她說著又看了眼鎖:“你換的鎖?難怪我鑰匙打不開了。你可真有意思,你和葛言都離婚了,還死纏爛打的上門撬鎖幹嘛?”
我剛想說話,葛言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是我讓梁嶶來的,不過你怎麼會有我家裏的鑰匙?”
我回頭看了葛言一眼,見他朝我們走過來了,我想給他們點空間便回臥室梳頭發。
他們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傳來,方玲似乎是哭了,很小聲的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讓我和丁書景離婚卻又不要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葛言語帶無奈:“我是以朋友的立場為你做這些的。”
我這時已經梳好頭了,便拎上包準備去上班,恰好瞥到梁嶶拽著他的袖子:“可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女人。”
葛言扯開她的手:“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再這樣,恐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他們倆堵在了門口,我很尷尬的幹咳了幾聲:“我我要去上班了。”
葛言轉過身看著我:“我送你。”
“這附近有地鐵,挺方便的。”我說著走了出去,想了想還是回過頭看著他說,“你胃不好就少喝點酒,我用電飯煲煮了粥,你吃點再去上班。”
我說完就竄了,剛上地鐵就收到葛言發來的短信:“粥很好吃,謝謝你。”
我剛想回複他又發來一條:“我們晚上聊聊可好?”
我也想勸他收手,考慮到方玲或許又會糾纏,便給他回了一條:“好,你下班後直接去我那兒。”
到公司等電梯時龐雯也在,因為昨晚的事我猶豫著要不要和她打招呼。
這時她也看到了我,有些尷尬的衝我笑笑:“你們昨晚喝到幾點?”
“我有事先先走的,不知道唐總他們到幾點。”
“這樣啊!”
聊著天時電梯來了,因為有其他人在我們便沒繼續往下聊,出電梯後她叫住了我:“唉,梁薇,昨晚我和唐總的事希望你能保密,我倒是無所謂,但我不想給他帶來困擾。”
我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不過你既然把我當朋友,我有幾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她看著我:“你說。”
“我和唐總私交不深,但我覺得他是那種喜歡自由的人,你若真喜歡他就別把他逼得太緊,那會給他壓力。你主動和他拉開些距離,他或許才會意識到你的重要。”
我是故意這樣說的,一是暗示她我和唐赫然沒什麼,二是真心實意的勸告。龐雯咬了咬唇:“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我怕一旦我遠離他,他會徹底遺忘了我。”
龐雯臉上是笑著的,眼眶卻有些紅了,看來她是真的很愛唐赫然。我走上去拍拍她的肩:“我們同為女人,你的心情我能懂。但一條路走不通時總得換一條,若所有的路都走不下去,我們就必須得換個目標,一輩子那麼長,我們沒必要死磕的。”
後來唐赫然來了,我們倆就各回各的辦公室了,也不知道龐雯有沒有聽進我的話。
上午異常忙碌,市場部那邊有幾筆賬不符,我和陶萄一直在審核原始單據,中午都是叫的鹵肉飯外賣解決的。
外賣剛到我電話就響了,是方玲打來的,其實我猜得到她想和我說什麼,猶豫了一會兒後我還是接了起來。
一接通她就說:“我在你公司樓下,你下來一趟。”
“我忙。”
“那我上來找你?”
方玲今早沒在葛言那兒討到好處,我真怕她會衝到公司一頓瞎鬧,弄得我立場尷尬,隻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