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看著眼裏蓄滿了眼淚的葛言又笑了一下:“孩子?什麼孩子?”
憤怒讓他紅了眼:“梁嶶,你到現在還要撒謊!我早就調查過了,你在市婦幼醫院做了流產手術的當天就搭高鐵去了重慶,可我搜遍了整個城市都沒發現你的下落!”
他果然把一切都調查清楚了,他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幾乎壓在我身上,我輕輕的呻吟了幾聲,裝出很痛苦的樣子:“你既然都知道了,你應該先起身,我的肚子還很不舒服”
他雖然恨我,但在愣了一下之後,到底還是起身讓開了。
他有些頹敗的翻下身坐到我身邊的位置,大口的喘著氣,半響後呼吸聲才平和了下來。“梁嶶,你好狠的心,你竟然沒經過我的允許,就結束了孩子的生命。”
他的語氣很是傷感,而我說出了事先想好的台詞:“我狠嗎?就算狠,也是被你們逼的。你都要和方玲結婚了,還要殘忍的搶走旭旭,難道我還要冒險生下孩子又再次被你們搶走嗎?葛言,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相處的時間更短,我卻因你三番五次的在鬼門關闖蕩。而你不僅不幫我分擔一分一毫,甚至都不能做到袖手旁觀,還要在我未愈之時辱罵我一通,把所有的錯都強加到我身上。”
我說著閉上了眼睛,雖然戲是假的但情緒卻是真的,蓄積了太多的眼淚隨著閉合的眼睛流得到處都是。
我也不擦,就任它肆意亂流,嘴巴微微張合,聲音很輕很淡的說:“你要搶就搶走吧,沒了旭旭,我也不用在這個世界苟活了。”
我雙手緊緊捏住手提包的手環,我其實很緊張,因為我是在賭。
我知道葛言是個心慈仁厚的男人,我做到這個份上,他應該會放過我們才是。但我還是擔心他會變了,我隻能用不動聲色來表達我的緊張。
車子繼續往前開,我看不見葛言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他變得緊張的呼吸聲。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吧,他突然讓司機靠邊停車。
隨即,車門被打開,我聽到葛言說:“讓你兩次懷孕都不是我的本意,你能生下旭旭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也確實沒資格指責你。你走吧,旭旭的撫養權我不會再爭,我也不會再見你,從此後我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我微睜開眼,衝他點了點頭說就下了車,在他關車門前又補充道:“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我說完,快步往前走去,但隨即意識到我現在應該是個身子比較虛弱的女人,便又放慢了腳步。
我一直在心裏歡呼太好了,總算順利騙過他,並觸發了他的同情心讓他放過了旭旭了。但慶幸之餘,我又有點愧疚,生怕流產一事會給葛言帶來困擾。
但我隨即猛搖了幾下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做了整理。我會欺騙葛言也是為了自保,是他不仁在先的,又怎能怪我不義在後呢?何況他都要和方玲開始新婚生活了,他更應該慶幸我沒真的再生出個孩子來幹擾他的計劃。
解決了旭旭的撫養權之爭後,我心裏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這一晚我睡得極好,第二天我化了個淡妝去公司,因請假一周,事情堆積如山,我整個上午忙得連口水都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