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附近的餐廳買了一份小米粥和白粥,然後剛回醫院交給護士。
11點時,我換上防菌服和腳套,總算在監護室裏看到了葛言。
他的臉色像一團麵粉似的,白得沒有一點光澤,嘴唇因為水分流失過多而起了褶皺,整個人突然多了一層憂鬱之氣。
“你好些了嗎?”我一開口,心和眼睛就變得潮濕起來。
“好多了。”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因中氣不足,聲音卻顯得更低沉性感了。
“那就好。”
他勾勾手指,用眼神示意我坐到他床邊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了,剛坐下他的手就握住了我的。
他的手指略顯冰涼,他寬厚的大手反複摩挲著我的:“你的臉色也很差,是沒睡好還是沒吃早餐?”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我買粥時竟忘了給自己買一份,這會兒倒真是有些餓了。但我不想讓他擔心,便說:“你作為病患就別操心我的飲食健康和睡眠了,倒是你得好好休息。”
他反駁:“別把我說得這麼可憐,我這叫英雄救美,最重要的還是贏得美人歸。”
我臉上湧上一絲熱意,但我假裝聽不懂的樣子,伸著脖子前後打量了一圈:“美人在哪兒?”
他深情款款,眼帶溫柔,雙眸就好像黏在了我身上一樣移不開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尷尬舔唇:“你昨晚救了我,我很感激,若你需要我也會照顧你至出院,但我們的關係不會有任何改變。”
“可你昨晚說過已經原諒我了。”
“我是原諒了,但不代表我就得接受你啊。”
他急得臉色都變得紅潤了些:“可正常的套路不是你大受感動,然後對我以身相許麼?”
“你也說了那是套路,但我梁嶶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我保持著理智,有些狠心的想讓他對我死心,可他突然眯起了眼睛,五官也迅速皺在了一起,仿佛很疼似的。
我被他的樣子嚇得要叫護士,可他卻很聲音虛弱的說:“我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就算我真死了,你也估計隻會覺得遺憾,而不會感到心痛。所以我不該用這半殘的身體來對你要求任何,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
“葛言,你不要這樣,你先養好身體要緊。”我有些心急的說。
“我的身體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走吧。”
我見他真的挺不舒服的,也懶得和他打嘴仗,而是直接找了護士。
護士檢查過後說:“這位患者是情緒激動了吧?你得控製好情緒,不然刀口很可能會崩開,到時候在二次縫針可是要比第一次痛的。”
葛言卻好像充耳不聞,還作勢要拔針出院,我見他是認真的便立馬攔住他:“葛言,你快趟回去。”
他眉毛挑了挑:“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我知道他是想逼我就範,可我明知他是故意的,但考慮到他的傷口還是做了妥協:“我是你前妻。”
“前妻就算了吧,我不想和前妻打交道。”
護士也攔不住他,我用力拽住他的胳膊:“葛言,你能不能別拿生命開玩笑?隻要你配合治療恢複了健康,我們就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