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盼著葛言回來協商旭旭的事情,便住在葛言公寓裏。如今已沒回旋的餘地,我當天便收拾了東西住進了廉價的賓館。
賓館周遭都是些待拆遷的房子,住在周圍的人也挺魚龍混雜的,入住當晚天黑後我就沒敢外出,通過電話把丟了工作的事告訴了律師。
律師聽後一陣長籲短歎,說我連工作都丟了,這官司基本沒勝算了,讓我做好走過場的準備。
聽到他這樣說我就哭了,請求律師一定要幫幫我,隻要能幫我守住撫養權,那我就算把老家的房子賣掉,也能湊錢給他。
律師有些無語的說:“你好歹是讀過書的人,怎麼能有這種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思想呢。我們律師也是基於法律和道義去辯護,你客觀條件不足,那就算找來第一名嘴也沒用。”
其實律師所說的我何嚐不明白,我不過是把他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才會有那些妄言罷了。
掛斷電話後我哭了很久,後來接到了唐赫然打來的電話,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並稍微平穩了心緒後,才回撥過去。
電話一接通唐赫然就問:“你在哪兒?”
我苦澀一笑:“還能在哪兒,在家唄。”
“我聽說你被葛言解雇了,我直接給他打了電話,他說你已經搬走了。把地址告訴我,我來接你。”
我有點慌:“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
“住哪兒?”
“酒店。”
他歎了聲氣兒:“我還不了解你的情況嗎?你之前的工資都用來還我了,剩餘的錢用來請律師了,別說住很貴的酒店了,你身上估計幾百塊都沒了吧?”
我很詫異唐赫然竟然對我的情況如此清楚,付了今晚的賓館錢後,我身上確實隻剩三百多塊了。
我支吾間唐赫然又催促,我很為難的說:“我不想再拖累你了,真的。”
“朋友間不說這種話,說吧,你是讓我找黑客定位你的位置,還是你主動告訴我?”
唐赫催得緊,我到底還是把地址告訴了他。
他是開著車來的,把我的行旅箱放進後備箱後,他把我拉進副駕駛,並把我的安全帶係上,才從另一邊上車。
“想吃什麼?”他邊係安全帶邊問我。
“那個我吃過了”話還沒說完,我的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唐赫然不太高興的皺了皺眉頭:“你能不能多點真誠少點防備,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著法兒的把我推遠,這真是沒意思。”
我低下頭:“我隻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若怕麻煩,我就不會聯係你了。”
“可我聽說你的公司情況也很不妙,若不是因為你當初幫我打了流產證明,也不會引火燒身。一想到這些事,我就很內疚,就不想和你接觸。”
他看了我一眼:“我若真介意這些事,就不會和你聯絡了。走吧,我帶你去吃烤肉喝啤酒,吃飽喝足後什麼都別想,蒙頭大睡一覺就好。”
我有些好奇的說:“我覺得以眼下的情況來看,你應該會因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才對,可你看起來卻無比淡定。”
他笑了一笑:“事已至此,急有何用。再說了我覺得隻要有個契機,我就能翻身了。何況就算翻不了身,我也可以去接管我媽的整形醫院,而且她早就想讓我接手了。”
我了然點頭:“說到底,你還有別的出路,可我的人生卻是一片灰暗。”
“你不是還有我嗎?”
唐赫然此話一出,車內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了。他邊啟動車子邊說:“我開玩笑的,你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