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脫口而出,但葛言已經沒了影兒,我看了眼窗外淋漓的暴雨,迅速坐電梯去了一樓大堂裏等著。
葛言走的是樓梯,我等了幾分鍾後他才下來。
我們的眼神短暫的交彙了一下,隨即他低下頭,快速的朝門口走去。
外麵大雨滂沱,我到底還是怕他就此離開會出意外,在他開門要離開時攔住了他:“酒店提供早餐的,吃過後等雨小一些再走吧。”
他從喉嚨裏很粗的吐出“謝謝”兩個字,執意要走。
我注意到他臉色有些發紅,呼吸聲很粗,還時不時的吞咽口水。想到他昨晚穿著濕衣服在門口捱了一整夜,我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
我伸出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滾燙得緊,又摸了摸他的衣服,依然很潮濕。
葛言深呼吸了一口氣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看向我:“我沒事,你讓開吧,我以後不會再煩你了。”
我用身子擋住門,伸手去拉他:“你額頭很燙,是發燒了,和我回房去。”
“一點感冒而已,死不了的。再說了你那麼恨我,我死了不是更好,這樣就沒人和你搶旭旭了。”
葛言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很燙,而身子則蜷縮起來,一副很冷的樣子。而眼神有些遊離,好像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似的。
我直接拽著他的胳膊往裏麵走:“再恨,你也是我兒子的爸爸,何況你真死了,我也不好對你家人交代,畢竟你是因為來找我才感冒的。”
我們一路拉拉扯扯的回了房間,關上門後我強行把他的衣服脫掉,又把他弄到床上去,把毛巾弄得溫熱後敷在他的額頭上。
弄好後我想出去給他弄點退燒藥,為了防止他趁機離開,我把他的車鑰匙和手機都裝進了包裏。
我下樓去工作人員最近的藥店或者醫院在哪兒,工作人員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說我朋友有點發燒。
“這附近沒有藥店,醫院也挺遠的,而暴雨也讓很多路段封路了,我不建議送醫。不過我前幾天也有點發燒,還有兩顆退燒藥,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
工作人員是個麵善心美的女孩,我接過藥後連聲道了好幾句謝謝,隨後又去餐廳打包了牛奶、麥片粥和吐司帶回房間。
葛言還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都冷得發抖,我立馬扶他起來,讓他喝點燕麥粥暖暖胃,再吃退燒藥。
葛言很虛弱的搖搖頭:“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不然胃疼的。”
我用小勺慢慢的喂葛言,他勉強喝了幾口後就再也吃不下了,我倒了溫水讓他服藥,
隨後又用溫水給他做擦浴。
可能是藥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擦浴讓汗液得以排放,他出了一身汗後溫度降低了些,總算睡著了。
但我不敢大意,每隔幾分鍾就會用手和感知他的體溫,當他的額頭溫度與我的差不多後,我才鬆了口氣兒。
葛言睡著的樣子很安靜,就像個純真的孩子。
後來我發現被子和床單都被他的汗染濕了,便去問服務員要了幹淨的被子,剛回房就聽見葛言的電話響了。
葛言沒醒,我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本地的號碼。我本不想接的,私接他的電話不太合適,但他接二連三的打來,我尋思著對方可能有急事找他,這才走到衛生間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