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公司門口遇到了周寥,等電梯時他說:“聽說伯父他們昨天來上海了?”
我瞄了四周一眼,確定沒有公司同事才接話:“恩,你怎麼知道的?”
“伯母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晚上一起吃飯。”
我莫名有點排斥:“我媽還挺殷勤的。”
周寥沒聽清,微蹙著眉頭問我:“你說什麼?”
“沒啥,據說你爸媽也會去,那我們下了班直接去餐廳吧,不過有件事我得請你幫忙。”
“你說。”
我咬咬唇:“昨天葛言和我一起去接機,我爸媽很反感他,於是我編造了一個真假摻半的謊。我說葛言和公司有合作,昨晚恰好聚餐,他思念旭旭便跟著我一起去了。若我爸媽問起來,你說確有此事就行。”
周寥冷漠起來,盯著我看了幾眼,又移開視線,語氣裏有絲恨鐵不成鋼的怒氣:“這麼說來,昨天你和葛言見麵了?”
“是見過”
“那你前晚借酒消愁也是因為他?”
“是誤會”
他打斷我:“我不用和我解釋,你隻是我的員工,我沒權也沒心思幹涉你的感情生活。但我挺看不起你這種口是心非的人,你先前擺明態度說不會和他糾纏,可一趟紐約之行卻又載進他的懷裏了。到底是你防禦力低受了他甜言蜜語的蠱惑,還是你原本就在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電梯恰好到了,周寥目不斜視的走進去,似是蓄積了怒氣一般沒看我一眼。而其他等電梯的人也湧了進去,我靠邊等下一趟。
整個上午周寥刺耳的話都在我耳邊回響,一股悶氣也憋在我心裏出不去也咽不下。中午我去他辦公室約他吃午飯,想解釋一下我和葛言的事不是他說的那樣的,可他很漠然的拒絕了我:“抱歉,我另有約了。”
“那成吧。”我走到門口後,想了想又回頭問他,“那晚上我是等你一起去餐廳,還是各走各的?”
周寥的唇角撕開一絲冷漠的幅度:“莫非葛言要來接送你?”
我的氣更不順了:“周寥周老板,我能拜托你說話別那麼陰陽怪氣嗎?”
他拿起外套走過來:“我有嗎?若有的話我道歉,我確實不應該過分操心你的事。畢竟是你自己的人生,說白了你過得好或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周寥說著擦撞著我的肩走了出去,我看著他負氣的背影,一個念頭冒了上來。
莫非周寥喜歡我?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否定了,周寥清楚葛言以前算計我的事。從朋友的立場來說,他擔心我再次受傷,確實會比較敏感。
晚上6點,同事們都先後下班了,我猶豫著要不要等周寥,就聽到敲門聲。我抬頭一看,正是周寥。
他用下巴指指外麵:“走吧。”
去餐廳的路上氣氛很沉默,車載音樂裏播放的英文歌曲也沒讓氣氛緩解,我擔心這樣緊繃著去吃飯會被父母發現,到底還是先開了口打破沉默。
“這歌挺好聽的,叫什麼名?”
他過了半響後才說:“withyou。”
“哦,歌很甜,和好天氣很搭配。”
周寥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你是擔心我待會兒把你和葛言的事說出來吧?別擔心,我沒那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