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彎腰撿u盤,可u盤滾進了桌子底下,而葛言又著急要文件,我就沒顧上撿,直接叫了輛網約車直奔工地。
正是上海最熱的時候,戴著安全帽的葛言滿頭大汗,暗灰色的襯衫都被汗浸濕透了。他從我手裏接過文件:“我手髒就不抱你了,晚上請你吃好吃的犒勞你。”
“算了吧,晚上在家吃,我弄點消暑的菜,燉點湯讓你補補。”
他笑著搖頭:“還是去外麵吃,大夏天你做飯很辛苦,我下班時間也不確定,索性去外麵吃來得方便,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打車很方便的。”
我重新叫了輛網約車,車到後葛言先拍下了車牌號碼,又來到副駕駛的位置透過車窗打量了司機好幾眼,確定他看起來不像壞人後,還故意略大聲的說:“你把位置共享打開,這樣我能查看你何時到家。”
他的暗示太明顯了,司機都尷尬的幹咳了幾聲,我也被弄得極不自在,說了句到家後會聯係他便讓司機開車。
我剛到家,葛言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問我有沒有順利大家,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當然到了,青天白日的我難道還會丟了不成?而且你剛才一直盯著司機看,還說那些話,弄得我尷尬死了。直到我下車,司機都沒看我一眼,估計怕惹麻煩。”
他一本正經:“沒那麼誇張吧,我隻是怕遇上壞心眼的司機,謹慎了一些而已。”
我嘀咕:“哪裏有那麼多壞人!”
“確實是好人多,但你若遇到壞人,那就完了。”他頓了頓,轉移了話題,“反正今天沒事就好,明天我不加班了,去買輛車給你代步。”
“不用,坐地鐵挺方便的。”
“哪裏有車來得方便,就這樣說定了。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說,文件袋裏有個u盤,但卻沒在裏麵,你看看是掉在抽屜裏還是掉外麵了。”
我想到滾落在桌子底下的u盤,便問他是不是銀色的,他說是,裏麵是樓盤的設計圖紙和具體明細,讓我找到後放回原位就成。
u盤掉在最裏麵的位置,我撲在地上伸長了胳膊都拿不到,最後找了衣架才拿出來。我剛準備放回抽屜,卻發現裏麵還有個一模一樣的u盤。
我在下麵的抽屜又發現了兩個一樣的,看來他對這款u盤情有獨鍾。
但正因為u盤長得一樣,又有好幾個,我不確定存有圖紙的u盤在不在其中。
我給葛言打了電話,想問問他存有圖紙的u盤有沒有做標注,可他估計在忙沒有接。
我擔心u盤掉在網約車或者路上了,為了確定便打開電腦插入u盤,打算把u盤都試一遍。
第一個u盤是新的,還未使用過。
第二個u盤存了照片,幾乎全是旭旭的。我忍不住把照片都翻看了一遍,有好幾張是旭旭剛出生時的照片。那個時候葛言對我們母子不理不睬,我真沒想到他會偷拍這些照片,還保存得這麼好。看來他真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在旭旭剛出生時,就對他投注了父愛。
把照片翻看完,我才發現我的眼眶都有些濕了,我的心裏也感慨頗多。我宛如重新參與了旭旭的一次成長,也重新認識到葛言深而不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