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臥室躺倒,連洗漱的力氣都沒了。
這一天我明明沒做什麼,可全身的精力都耗盡了,連勾手指的勁兒都沒了。
可越是累,越無眠,睜眼看著天花板,能明顯得感覺到時間在緩慢的流逝。
後來我到底還是撥出了葛言的電話,寂靜的夜裏,耳邊傳來的嘟嘟聲特別聒噪,就像我看似平靜卻狂躁的心跳。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在我快要放棄時,葛言的聲音出其不意的從裏麵傳了過來:“老婆”
他那邊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響,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朦朧,似乎是被我吵醒了。
我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剛一張口,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無語的沉默裏,葛言似乎清醒了不少:“老婆,這個點打電話給我,是想我了嗎?”
我恩了一聲,他輕笑出聲:“我也想你。”
我抿了抿唇,半響後問他:“你在哪兒?”
“不在家能在哪兒。”
“哪個家?你出租給我的家,還是你的大公寓?”
我追問時,感覺到心髒都在激烈的顫抖。期待答案,又害怕答案,索性閉上眼睛,就像關閉了一道被他傷害的閥門。
“幹嘛分得那麼清楚,兩個家都是我們的家。”
“那你在哪個家?”
“當然是在公寓,畢竟這段時間我們都住在這兒,你沒在我是寂寞了些,但總不至於換地兒。”
他的話就像一塊肥肉,看起來好吃,可吃起來又嫌膩。吐了惡心,咽下去更惡心,隻能含在嘴裏,進退兩難。
我想說我此時就在公寓,但到底忍了回去,說了句晚安就掛了電話。
我倒要看看,他的謊言能說多久!
這一夜我伴著眼淚睡去,我睡得很淺,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就醒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天已經亮了,腳步聲也近了。
我微揚著頭看著門外,表情不悲不喜,當葛言走到門口看到我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嚇得往後退。
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他的臉有些發紅,尷尬的笑著走過來想抱我:“老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和他保持了距離,睜著眼睛看著他卻不說話。
他繼續尷尬的撓了撓頭:“你回來前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我若有似無的笑了笑:“想給你個驚喜,但現在看來似乎成了驚嚇。”
“沒有,真沒有!”他蹲在我麵前,“你淩晨四點多打過電話給我,你是那時候到的?”
他見我沒說話,繼續說:“你別誤會,我昨晚在公司加班,不想擔心才沒說的。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發誓。”
他說著就舉起手想發誓,被我攔住了:“我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沒睡夠大腦慢了幾拍。你一個勁兒的解釋,但顯得你真做了虧心事似的。”
他幹笑:“我是怕你誤會,想第一時間消除它。”
他說著樓抱住我,我低頭用指尖在他的手心裏畫圈圈,漫不經心的說:“其實我根本沒回老家,我到機場又折返回來了,這兩天你都沒回家,都是在公司加班嗎?”
我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臉上的表情在某個瞬間微微一滯,幾秒後他用笑緩解著尷尬:“我前晚在家的,隻有昨晚在公司加班,你別想套我的話。”
我搖頭:“我是說真的。”
“可我前晚真的在家。”
他這句話說得肯定,我覺得他在這件事上沒撒謊,便笑著戳了戳他的胸口:“幹嘛那麼嚴肅,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