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醉眼迷離的眼慢慢睜大了,隨即移向別處,打量了一圈房子:“我們到家了?你一個人把我弄回來的?”
我恩了一聲:“但別轉移話題可以嗎?”
“轉我轉移什麼了?”他胳膊撐地想站起來,但地上全是水,他一個踉蹌就摔倒了。他應該摔得很疼,必須挺響的,他悶哼了一聲皺起眉看著我,“你是搬我搬累了,才用冷水潑我的吧?你做得對,我不該喝得不省人事,我以後會注意。但我現在又冷又難受,你可以扶我去床上嗎?”
我本想晾著他的,但畢竟是冬天,還是彎腰去扶他:“要洗澡嗎?”
“隨便衝一下吧,身上酒味太重。不過我頭重腳輕的,你可以幫幫我嗎?”
他見我不說話,有些尷尬的說:“那我自己來。”
他洗澡時我拿著毛巾、睡衣候在外麵,他穿好後我扶他到了床上,他胳膊一摟想叫我睡覺,但被我推開了。
我扭頭看他:“你現在應該清醒一些了吧?”
他精明的打量了我幾眼,可能是猜到我要問什麼,立馬低頭抱住腦袋叫苦不迭:“是清醒了些,但腦袋疼得像要爆炸似的,明天又得早起上班,睡吧。”
我雖然有很多話想問,有很多真相待確認,但我也知道我現在情緒過激,一旦問出來肯定會爆發爭吵。而就像葛言說的,我們明天都得上班,現在一問,這一夜就不用睡了。
除了以上原因外,稍微冷靜了一些的我,心裏又被恐懼支配住了。若葛言承認了,那我以後該怎麼麵對他?我們的關係又會發生什麼變化?
我想葛言心裏肯定也有同樣的擔心,我就覺得不該把他逼得太緊,便說:“行,今晚先睡,但明天我們都回來早一點,我有事要和你談。”
我說完關了燈,轉過身背對著他入睡。
其實我這一夜幾乎沒睡,我想葛言也是如此,他的呼吸很輕微,不同往日他喝醉後的鼾聲如雷。但我們都心照不宣,各自縮在床角一隅,假裝睡得昏沉。
葛言起床去洗漱時我看了眼手機,不過早晨六點多,他匆匆洗漱後換上衣服,臨走前在我床前站了許久,後來摸了摸我的頭發就走了。
他走後我也起床上班,一整天我都在忙,我和葛言誰也沒聯係誰。
我一下班就回了家,就開了瓶啤酒邊喝邊等葛言,可一瓶啤酒喝完後葛言還沒回來,倒是等來了他的電話。
“老婆,我公司有事要加班,估計得很晚才能回來。你自己點外賣或者約朋友把晚餐解決了,然後早點睡。”
葛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我能明顯感覺到他是在故意回避我。
而回避的原因,大抵是心虛;心虛,則是因為確有其事。
我不急不慢的、一字一頓的說:“沒關係,無論多晚我都等你。”
掛斷電話後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哦,不對,我根本沒心思看電視,而是挑選了一個比較聒噪的節目,把聲音開到最大,這樣慌亂冰涼的心要好受一些。
晚上11點15分,我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半響後葛言慢慢的走了進來。
他邊脫外套邊說:“你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