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笑著的,一聽周寥這樣說,臉上的笑容即刻凝住了。
我側身想回避,但周寥已經搶先一步叫了出來:“葛言?真是你。”
周寥挺興奮的,走過去在葛言身上拍了拍,像是許久未見的親昵的朋友。
葛言原本和同行的人說這話,這會兒卻用困惑又尷尬的笑看著周寥,又看了看我。“不好意思,請問我們認識嗎?”
周寥的反應略為誇張:“你不認識我?”
“抱歉,可能是我記性不太好,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葛言說著禮貌的衝他伸出了手。
周寥似乎不甘心,指著我問:“那你認識她嗎?”
葛言衝我點頭微笑:“挺巧的,我們又見到了,你的手還好嗎?”
他的視線落在了我貼了創可貼的手上,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我把手背到了身後,客氣而疏離的說:“不礙事,謝謝葛總關心,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說完,走過去一把奪過周寥拿出來準備遞給葛言的名片,拉著他的袖子走回包間關上了門。
“你還好嗎?”
我不想被人同情,被人可憐,所以周寥擔心的眼神和語氣都讓我很討厭。
我盡可能的笑得明媚:“當然好,為什麼不好。”
我說著走過去大聲的說:“大家難得出來玩一趟,今晚我們就玩得盡興,喝得開心些。明天的早餐和午餐都不營運了,直接賣晚餐就好。”
員工們聽我這樣一說,都很激動,有幾個調皮的還吹起了口哨,振臂狂呼梁老板萬歲。
我笑:“萬歲就算了,我能活一百歲就夠了,不過這話我愛聽。再去要幾件啤酒,不對,啤酒不盡興,直接喝白的吧。”
我說著就準備按呼叫鈴,周寥攔住了我:“你是要借酒消愁嗎?”
“你說話真搞笑,我有什麼愁可消的,是難得出來一趟想和大家玩開點,這樣也能讓他們更努力的工作。”
“鬼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是在強顏歡笑!”
我去搶呼叫鈴:“你才鬼扯呢,你不就是覺得我見了葛言後,心情會變差嗎?可我沒有變差的理由啊,當初要分手的我,他現在裝作不認識我,我反而慶幸得很,這意味著他沒有想和我搶旭旭的想法。不過他戲有點演過了,連和我有關的人,他都要裝不認識。但這也不影響什麼,你和他們公司的合約快到期了,也不續約,不見最好。”
周寥蹙蹙眉:“你覺得他是裝的?”
“肯定是裝的,至於裝的原因,我也懶得去想。”
“可我覺得不像是裝的,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性格隨和了,氣質也柔和了不少,看我們的眼神也是陌生的。”
周寥所說的,我昨晚也想過,但我推翻了這些揣測:“不是裝的,難不成會是俗套電視劇裏常見的橋段,他出車禍了,亦或是走路摔跤磕到腦袋導致腦顱受傷了,因為我讓他太痛苦,他的大腦啟動了保護機製,忘了與我有關的一切人和事?”
周寥竟一本正經的點頭:“人生難測,或許還真被你說中了。”
我無語的笑了:“我和他在一起那麼久,卻始終看不透他,每次都被他騙得團團轉。但有一點我很確信,那就是他的演技很好,隻要他有心騙你,你就絕對識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