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倦意一下子就沒了,我感覺到嘴邊濕濕的,應該是趴著睡覺擠壓到嘴唇流口水了。
我臉部微微一燙,裝作伸懶腰,用漫不經心的方式把嘴邊的潮濕擦拭掉,又問他:“你醒了怎麼不叫我?吃過飯了嗎?幾點了?”
我說著往放著食物的餐桌上瞟了一眼,所以的食物都沒動過,我看向他:“葛總沒吃?”
他揉了揉眼睛,略為歉然的說:“我也剛醒,看到你也睡著後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你。都怪我,竟然先睡著,讓你陪了我這麼久。”
“沒事,我去把菜熱一下,你吃點再回去吧。”
葛言搶我一步端過菜:“耽誤你這麼久已經很抱歉了,哪裏能再勞煩你。我把菜送去廚房,請你吃點宵夜就送你回去休息。”
“吃什麼宵夜,這裏就有現成的。”
他把餐盤放在灶台上,右手拍了拍胸口:“若讓你再忙活,那我這裏過意不去。你出去再眯會兒,我把盤子洗了就出去。”
他說著卷起袖子真準備幹活,被我攔住了:“怎麼能讓葛總洗呢,放著吧,等明天員工們上班再收拾。”
後來葛言開車帶我去了夜宵大排擋。
已經是淩晨三點多,街上的行人和車流寥寥無幾,與白天人潮洶湧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葛言把車開得很快,與他獨處在封閉的空間裏,讓我頗為不自在。我把車窗搖了下來,風灌進車裏時我總算覺得自在了些。
葛言朝我投來關心的問候:“覺得熱嗎?我可以開空調。”
“不用不用,平日裏太忙了,都沒空欣賞夜景,所以今晚想好好看看。”
葛言也往我這邊瞟了一眼,視線又落回我身上:“確實挺美的。”
他的聲音低而渾厚,就像一根羽毛飄進了我心髒,雖然輕,卻撓得我癢癢的,讓我分不清他是在誇夜景,還是在誇我了。
我扭頭看向窗外,讓涼涼的夜風把悸動吹散。
到了夜宵攤後,葛言詢問我想吃什麼,我說以他為主,我並不餓,而且夜裏吃東西容易發胖。
“你已經很瘦了,吃胖點也好。”
他說著去點菜,點了各種肉串和烤魚,還要了兩份水餃。我勉強吃了幾口,就在旁邊等他。
他吃東西的樣子倒是沒變,慢條斯理中帶著一種天然的貴氣,就連擦拭嘴角的樣子都有別樣的帥氣。
他吃飽後說送我回家,我覺得送來送去的天都得亮了,便說我打車回去就好,他打開副駕駛的門:“半夜三更的怎麼能讓美女打車回去呢,這不安全。”
我本該堅決拒絕的,把他靠近我的機會斬斷,但我在某個瞬間竟貪戀起與他相處的時光來,說了句恭敬不如從命就上車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後悔了,這樣一來他就知道我家的住址了,說不定某天會潛伏在我家附近,像以前那樣把旭旭帶走後就消失。
但我隨即又想,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以葛言的能力想查我家的住址和旭旭的學校,是易如反掌的事,他犯不著用最費力的方式來套我的信息。也就是說,他這次裝失憶接近我,肯定是另有目的,有可能是對我還有感情,想以洗心革麵的模樣接近我
我剛想到這裏,葛言突然說:“在想什麼呢?該不會你已經結婚了,擔心這麼晚回去怕老公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