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沒聽到葛言這個名字了,乍一聽我還是有些煩亂:“那個他不舒服的話,你應該找醫生而不是找我。”
“可葛總不去醫院,我請了醫生去他家,也被轟出來了。”
“哦,他這麼能作,說明精神不錯,應該沒大礙,你也別太擔心了。”我說著準備關門,“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慌張的表情變成了憤怒:“梁小姐,你真讓我失望!”
我無語的攤手:“王秘書你好像誤會我和你們葛總的關係了,我們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誤會?”她頂撞回來,“我倒真希望是誤會,像你這種薄情寡義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們葛總。可自從他在馬場上救下你,整個人就性情大變,原本待人客氣有禮又樂觀的他越來越沉默,最近在莫名其妙的煩躁發火,也開始嗜酒。你說他作,他確實是作,他若不作能喝到吐血,還把自己鎖在家裏自生自滅嗎?”
我有點懵。
從王秘書的描述來看,葛言的性格變得和以前一樣了,難道是救我那天砸到腦袋恢複記憶了?
我頓時有些苦幹舌燥,側頭指了指腦袋:“他是傷到這了嗎??”
王秘書很輕視的瞅了我一眼:“我在收拾葛總辦公室時,在他桌上看到你的相片,他應該是喜歡你,而你拒絕了他。”
我沉默以對,半響才說:“我確實拒絕了他,所以就算他生病,我也不適合去看他。無論是撬鎖,還是想其他辦法,你還是趕緊把他弄到醫院去吧。”
她似乎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意,又丟出猛料:“你知道葛總因為救你,丟了一億多的合同嗎?”
“什什麼意思?”
“葛總去馬場不是為了玩,而是去陪客戶的。因為救你,在清創傷口和換衣服上耽誤了些時間,客戶以為葛總是故意刁難,便和葛豐的對手公司簽了合約。所以葛豐損失的不止是一份合同,在後續中還得應對競爭對手的打壓。”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你會有點人情,才會跑來求助,我為我的冒失道歉。我現在就找人開門,就算是用五花大綁的,也要把他弄去醫院。而你千萬別來,趁此機會讓葛總死心,隻有這樣他才能重新振作。”
王秘書撂完這番話就走了,有那麼幾秒鍾我想叫住她問葛言的地址,但話到了嘴邊又忍住了。
王秘書說得對,我既然給不了葛言回應,那就別去做讓他誤會的事情,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我回廚房繼續做菜,但滿腦子都是王秘書的話,切洋蔥時切破了手,把燉魚燉糊了,煮意麵沒控製住火候,水溢得到處都是。
我索性不做了,在收拾廚房的時候,情緒卻一下子失了控,我順著灶台蹲下去,眼淚瞬間肆流。
每個人在工作上、在生活中,理智和情感都在無時不刻的做鬥爭。兩者在大多時候都能取得平衡,少數時候理智會壓製情感讓人做出更合乎常理的選擇,而大部分人在漫長又短暫的一生中,至少會有一次情感碾壓了理智,而做出一些當下遵循內心事後卻後悔不迭的事情來。
我當時就是被情感徹底把控,我想若我現在不敢過去,葛言可能真的會死,這是我不願意見到的。
這樣想著我背起包就往外衝,準備發車時才意識到我根本不知道葛言現在住哪兒,我打了他的號碼,卻提示是空號。
看來葛言是真被我傷到了,才會如我那樣銷了號,更糟的是我也不知道王秘書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