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餐廳的路上我的精神難以集中,到了餐廳後也無心做事,心髒就算被沉甸甸的大石塊壓住一樣,鈍鈍而持續的疼。
早就知道葛言像譚欣求婚成功,結婚是早晚都得提上日程的事,我以為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可一聽到他們要去拍照了,我還是很難過。
而更諷刺的現實是,我推開葛言幾次的求好,雖然事出有因,但主導著一切,讓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人是我,所以我沒資格難過,更沒資格嫉妒。
這一整天,我好幾次都被感性驅使,差一丁點兒就撥通葛言和譚欣的電話,幸得在緊要關頭又踩住了刹車。
中午時周寥打了電話給我,他說他剛看到通話記錄,應該是綰綰接到的,問我是不是有事找他。
我嗯了一聲,心裏有很悶,想找個人說說話,便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午飯。
“真不巧,我天津那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我哦了一聲:“這樣啊,那祝你出行平安,早日歸來。”
“謝謝,不過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等你回來再聊,反正不急。”
“成,對了,我得拜托你件事。我剛才給綰綰打過電話,她說她今晚要和葛豐世家那邊的人簽正式合同。但簽約吃飯時是少不了喝酒的,我不放心她,你晚上去接下她,把她安全的送回家。”
“沒問題,就算沒你拜托,我也會去的。”
隨後我給綰綰打了電話,說周寥給我安排了個光榮無尚的任務,讓我負責她今晚的出行。
“沒事,他就是太小心了,不用理他。我以前喝得也不少,但就算喝得再醉,我也能憑借著自製力安全到家。”
“就算如此,我也得陪著你,若你有個閃失,周寥肯定唯我是問。再說了,我晚上也沒事,就當消遣唄,你把聚餐地址發給我,我會把車停在門口等你。”
綰綰又拒絕了幾次,但我決心已下,她到底還是把地址給了我。
其實我這樣做,擔心她是其一,其二是怕向遙找她麻煩,也想親眼確認葛言有沒有現身。
按理來說一些子項目他不必出麵,但我總覺得若他出現了,那至少能說明他不是很愛譚欣,因為他沒有在拍完婚紗照的當晚陪她。
人活著,最難猜透、讀懂和識別的就是人心。我們窮極一生,也可能看不透任何一個至親的人,也搞不懂自己。
就像我,明明早已下定了決心要收起對葛言的眷戀,一輩子懷著向洪秧及她家人贖罪的想法活下去。可知道失憶的葛言要和別的女人另組家庭,我還是會不舒服,會不甘心,總想從葛言哪裏確認點什麼東西。
也許是想確認他沒那麼愛譚欣,想確認我在他心裏還有點分量,也許隻是因為不甘心而不甘心。
所以明知就算他今晚出現也不能證明和改變什麼,但我總覺得這樣我會好受些,我還是懷著這樣的想法早早的就候在酒店門口。
是知名的連鎖酒店,到了晚上,進出的人很多。
7點左右綰綰和她的同事進去了,過了20多分鍾,一輛商務車停在了酒店門口,最先下車的人正是向遙,而與她同行的幾個應該就是葛豐世家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