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推門,門是鎖著的,我掏出手機假裝打電話:“李經理,這棟房子後天就要拆遷了,你確定這裏麵沒人住?”
過了十多秒後我又說:“可二樓有套房子的門是鎖著的,我又聽到裏麵有響動,為了以防萬一,你過來看看吧。”
我裝出對方有人說話的樣子,假裝聽了一會兒後說:“你就在附近?成,我等你過來。”
掛斷電話我靠牆而戰,往小區外瞟了一眼,看到出租車還在,我安心了許多。
我裝出悠然自得的樣子,因為我感覺有人透過防盜門的貓眼在觀察我。過了一分鍾左右,從裏麵傳來了說話聲,且聲音越來越大,雖然聽不清楚再說什麼,但基本能確定是在爭論要不要開門。
後來大概又過了兩分鍾吧,門開了,一個滿身黑衣的男孩站在了門口,操這不流利的普通話:“你有事嗎?”
我很確信他剛才有出現在公園,我心裏挺慌的,但還是故作淡定:“你們住這兒?”
“對啊”他撓撓頭,笑得心虛。
“我是負責這個樓盤拆遷工作的,按理來說待拆遷樓是不準住人的,你們在這住多久了?”我說著朝他走近了些,想看看裏麵的情況,他用胳膊擋住了我。
“也沒幾天,我和幾個朋友從老家來上海務工,但一直沒找到好工作,房租又太貴,我們租不起。無意間發現了這裏,就住了進來。”他說著雙手合在一起對我搓了搓,“我們也是無奈之舉,請你別報警,給我們個機會,我們馬上搬走。”
我裝出很為難的樣子:“這個項目後天就要動遷,若我今天沒來確認,被領導知道你們住這,那他肯定會報警。”
我頓了頓,有些為難的說:“不過我也是打工的,能理解你們的處境。這樣吧,你們東西應該不多,現在就搬走吧。”
他麵露難色:“你真是菩薩心腸,但能不能寬限到明天,我們得先去找個便宜的住處,才能搬。”
我咬咬唇:“我也想這樣,但我公司的人正往這邊趕來,他是老板的親戚,若是發現了你們,說不定會報警並要你們賠償損失。”
他點點頭:“成吧,我和朋友們商量一下。”
他說著就進去了,還關上了門,很快的另一個黑衣男又開了門:“這位姐姐,今天真的非搬不可嗎?”
“對的,後天動遷,明天挖機就得開進來,你們今天是必須走的。”
他歎了聲氣兒:“你已經做了讓步了,我們很感激你,我們這就收拾東西走。隻是我女朋友病得厲害,怕會傳染給你,你可以回避一下嗎?”
女朋友?估計就是向綰綰。
我關心道:“什麼病?”
他歎了聲氣兒:“水痘,全身都是皰疹,不僅看著磕磣還會傳染。”
我哦了一聲:“我十多歲時就長過水痘了,有終生抗體,沒事的。”
我說著看了眼手機,又往樓下望了望:“這樣吧,我幫你們收拾。”
他還是攔住我:“不用不用,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你放我們一馬我們已經感激得不知所措了。”
我把內心裏的焦灼表現出來:“我其實也是想救自己,若再磨蹭,等老板的親戚來了,我會因為包庇你們而丟了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