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把向遙的話放心上,但她確實影響到我們的食欲,我們勉強吃了點就離開了餐廳。
周寥今晚有飯局,我們正準備搭地鐵回去他的電話就打來了,他說飯局結束,可以過來接我們。
進入雨季後,暴雨總是下得毫無預兆,綰綰剛想說不用就打起了雨點,我們用手撐在頭頂跑到屋簷下避雨,她說:“下雨了,你開慢點。”
一下雨路況會更堵,我們幹站著也挺累的,便去旁邊的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
我們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綰綰用紙巾幫我吸幹濺到額頭上的水滴,後來她突然衝前麵的某處揮手。
“周寥來了?這麼快?”我說著回頭看了一眼,當和唐赫然的眼神在空中交織時,我有瞬間的慌張。
我本能的想收回視線,也想起身離開,但我知道一旦這樣做,我和唐赫然的關係會更難修複,而作為我們共同朋友的周寥和向綰綰都會尷尬。
我逼著自己咧開嘴角衝他笑了笑,他全身也散發出尷尬的氣息,但還是端著咖啡走了過來。
“你們是特意來喝咖啡的,還是被雨堵在這兒的?”
我拿出手機假裝發微信,綰綰說:“我們在隔壁餐廳吃飯,被雨攔在這了。”
“我車就在門口,我送你們?”
“不用,周寥已經在來接我們的路上了。”綰綰說著在桌下踢了我一腳,暗示我也說點話。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回手機:“我搭一程他們的順風車就行,不用送。”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到他用頗為緊繃的聲音說:“我能和你們坐一桌嗎?雨太大了,我想喝了咖啡再走。”
他這麼說,其實是在征詢我的意見。為了避免正麵的眼神接觸,我往裏挪了挪,他稍作遲疑也做了下來。
唐赫然和綰綰一直在聊天,從工作聊到最近掀起全國話題的世界杯,又聊到最近的天氣及適合吃的菜品。
他們討論了半天,後來綰綰問我:“梁薇,你是我們幾個中最懂食物的人,你覺得在這種炙熱的天氣裏適合吃什麼?”
綰綰把話題拋給我,我隻好接:“我們餐廳最近推出了南方的涼粉和北方的涼麵,還挺受顧客歡迎。”
“哦,那改天我們去吃吃看。”她說著看向唐赫然,“你也一起?”
唐赫然呃了一聲,看看我,又看看綰綰,似乎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不表態,就顯得我太小氣了。我用大笑掩飾尷尬,故作大大咧咧的戳了戳他的胳膊:“有空可以隨時來,雖然不可能全免費用,但能給你打對折。”
唐赫然聽我這麼一說,仿佛如釋重:“打折當然好,就怕給你添麻煩。”
我低頭擺弄著手指:“當然不會,我們不是朋友嘛。”
朋友二字大抵是世間最美好的詞彙,但我和唐赫然曾在朋友這條道上走了岔路,如今再說出“朋友”這個字眼,頓時覺得之前的事留下的不悅和陰影都散去了。
唐赫然似乎也放鬆了不少,緊繃的背部一下子就鬆弛下來,綰綰則暗戳戳的對我豎了大拇指。
後來又聊了一會兒,周寥來了電話,說他到門口了,但沒位置停車,讓我們快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