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
我以為是我看晃眼了,再定睛一看,還真是他。
我快速的把他從頭至腳打量了一遍,他原本就瘦,現在一見發現他又瘦了。淺藍色的襯衫把骨感突顯得更明顯,棱角分明的臉上表情陰鬱,眼睛大而無神的看著我。
至少從外表來看,除了瘦和心情不好外,他還算健康。我因欣慰,心裏一激蕩,鼻尖一酸眼眶便濕了。
我低頭用手指擦幹眼淚。抬頭衝他一笑:“葛言,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在我說話時,他的喉結急速滾動了好幾次,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話,但還沒來得及說,隻見一個身影伴隨著一陣風小跑過來勾住了他的胳膊:“老公,我們走吧,媽在車上等我們呢,天這麼熱,說不定會中暑,我們陪她去吃涼爽的下午茶吧。”
打扮得雍容得體的譚欣說完才看向我:“梁薇,這麼巧,你也在這兒!”
夏日的風席卷著狂熱打在我身上,可我在某個瞬間卻覺得很冷,而心髒某個地方也很不舒服,就像被人用生鏽的鈍刀在割一樣,不能馬上致死,卻又不能裝作不疼。
我掐住大腿兩側的肉,用身體的疼痛來掩蓋心裏的殤,我笑笑:“是很巧。”
我說完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就像走進去,可譚欣又說:“對了梁薇,我和葛言下周六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可得來,我會把地址發給你。”
“哦,好的”
我說完就後悔了,就算是以前女友的身份出席前任的婚禮都不恰當,何況我還是他前妻。我應該找個理由拒絕的,卻荒唐的應承了下來。
我看了葛言一眼,他背對著我,從我這個角度看過來,隻能看到他左邊的側臉。
他嘴唇緊抿,微皺的眉頭讓我知道他現在很不高興。我想他這次受傷可能又忘了我,才會厭惡我去他們的婚禮。
“那個譚欣我突然想起下周六我們餐廳那天有集體活動,是一大早就定下來的,取消不了,婚禮我不能去了,我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
譚欣眼帶春色的看了葛言一眼,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緊了些:“我們雖然覺得遺憾,但也不能讓你推遲訂好的行程。不過我們的婚禮會舉行一整天,你活動結束得早的話,還是可以來的。”
我說了聲好,葛言突然就邁步離開,譚欣始料未及,差點摔了跟頭。
葛言走得很快,在譚欣踉蹌時也沒停下,譚欣放開了勾著他的手,蹲在地上好一會兒後才跟上去。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總覺得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很怪異。感覺上葛言很不喜歡譚欣,是譚欣主動貼上去的。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就被我遏製住了,葛言這種人很有主見,能被強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會娶譚欣,肯定是出於愛情或者其他理由,但絕不會是被脅迫。我這樣想,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好受,而生搬硬套的借口罷了。
我搖搖頭,打起精神去見了負責該案的警察。警察讓我把事發第二天的經過再敘述一遍,錄完筆錄後說可以了,讓我回家等消息。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很關心的事問了出來:“向遙能被定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