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說點什麼,但周寥已經掛了電話,我張張嘴把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這時我看到有兩個拿著相機的人朝這邊走過來,他們似乎在找什麼,後來看到薇薇停留的招牌後好像說了句就是這裏。
想必是記者追查到了這裏,當時一心虛,我就低著頭快步離開。這時其中一個突然叫我:“你好,我剛才看到你站在微微停留這家餐廳門口,請問你是在這裏工作的員工還是客人。”
“客人。”我丟下兩個字走得更快了。
他跟了上來:“我們是一家新聞網站的記者,能耽誤幾分鍾采訪一下你對這家餐廳的印象之類的嗎?”
另一個人抬起相機對準我,我立馬抬起雙手遮住臉:“不好意思,我上班快遲到了。”
我說完就跑了起來,來到公交站後回頭看了幾眼,確認他們沒跟上來才鬆了口氣兒。後來公交車來了,我也沒看是去哪的,找了個位置直接坐下。
公交車開出很遠後我仍心有餘悸,手裏的電話恰逢響了起來,看到是葛言的來電,我的心都哆嗦了。
公交車裏廣播聲、說話時和孩子們的哭鬧聲此起彼伏,我若是接通電話,葛言肯定能猜到我在外麵。這樣一來,他就會像周寥所說的那樣擔心我,我幫不上忙已經很內疚了,可不能給他添堵。
我就沒接,公交車恰好靠站,我下車後打了輛出租車直奔他的別墅,想著到家後再給他回過去,就說自己睡著沒接到。
早高峰有些堵,10多公裏的路開了近一小時才到。我右腳剛跨下車就看到小區門口有幾個穿著打扮像記者的人,有了前車之鑒,我不敢貿然進去,便坐回車裏請出租車司機把我送進去。
司機不太樂意:“這小區的物業應該不讓我們出租車進去。”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麻煩大哥送我進去吧,我會和物業溝通的。”
果然被物業的攔了下來,我搖下半截窗子說:“大哥,我身體不太舒服,請你幫個忙送師傅送我進去。”
保安很拽的指了指旁邊的告示:“這上麵寫得很清楚,為了保障業主的財產和生命安全,除了登記過的車輛外,外來車輛一律不準入內。”
“我知道,但我這不是身體不舒服嘛,請你網開一麵。”
“那不行,若被其他業主看到會舉報我的。再說了,能住這別墅區的人,出行都是由司機開奔馳寶馬接送的,誰會打破出租啊。依我看,你根本不是住這小區的人吧?”
司機是個五大三粗的年輕男人,被保安這麼一嘲諷,火氣馬上冒了起來:“你看不起我們出租司機,我還看不起你是個看門狗呢!”
保安衝上來,小眼怒睜:“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說誰是看門狗!”
司機作勢要下車:“我說你呢,你以為你在別墅區做保安就高級嗎?其實本質上就是條看門狗,隻可惜你見慣了有錢人的排場,覺著自己沾了財氣也變得金貴了,才會狗眼看人低。”
他們倆爭執間我回頭看了兩眼,發現那幾個記者聽到動靜後都圍了上來。雖然我沒什麼名字,但若有記者看過我的照片,也不難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