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回家後,接到了一個陌生的本市電話,我沒多想就接了起來,可對方卻不說話。
我喂了好幾聲,見對方還是不說話,尋思著可能是騷擾電話便直接掛了,可掛斷後它又重新打了過來。
這段時間我過得並不輕鬆,在外總是展現堅強樂觀的那一麵,但內裏我其實過得很壓抑而痛苦。
此時旭旭剛在臥室睡著,我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冰啤酒,想借助酒精能睡好一些。可這騷擾電話製造出的噪音讓我壓製了很久的火花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
“請問你是哪位神經病,大半夜的騷擾我,你有意思嗎?你他麼有種騷擾,倒是有種出聲啊!”我是用吼的說出這句話的,吼完後覺得舒服了不少。
正準備掛呢,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略為熟悉的聲音:“我是周惠,正是你口中的神經病。”
我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葛言的媽媽,我的前婆婆,旭旭的親奶奶。我當時後悔得都想咬舌自盡的,但還是得硬著頭皮道歉:“對對不起,我我真不知道是你”
她好像是冷笑了一下,半響後說:“我其實根本不想打給你,但有幾件事不得不和你說。”
“您說。”
“第一件事是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很討厭你,葛言在遇到你之前,生活得順風順水,可遇到你這些年,總是波折不斷。我之所以撮合他和別的女人,正是因為我找人合過你們的八字,你們倆一個像火一個像水,會被對方吸引,卻又不能善終。要斷了你們的恩怨才能讓葛言後半生過得平坦些,所以我才會用些手段逼他。可沒想到,他終歸還是因為你毀了婚。”
“你討厭我,我無話可說,這是你的權利和自由。但我還是得說我不姓八字不姓命,我隻姓事在人為。若不是你逼迫他,他也不會悔婚,更不會又後續的事情發生。我或許給過葛言傷害,但都是無心或事出有因,可你卻是故意為之”
她打斷我:“輪不到你對我說教,我第二討厭你的就是你的心機。葛言悔婚後,我又生氣又傷心,他出事後我也懶得搭理,想給他點教訓,也讓他趁機看清你的真麵目。今晚我去他家,發現他房子亂作一團,就像進了賊似的。是你在他出事後,覺著他徹底完蛋了,沒有利用價值了,想從他家偷點什麼值錢的東西吧?”
對於周惠給我扣上的小偷帽子,我在苦笑後做了解釋:“葛言家確實進了賊,我當時就報警了。但後來我太忙了,忙得忘了收拾,這兩天我會抽空過去打掃的。”
“不用了,我已經找人清掃過,也找人換了鎖,你以後就不用再來了。”她的聲音高了些,“還有,我已經聘請了專業的律師團隊接手葛言的案子,明天一早他們就會全權接手,你告訴你的人,讓他們別再操心了。”
之前她說得再難聽,我也看在我們的關係上忍了,但如今她連關乎葛言清白的官司都要突然插手,我是萬不可再忍的。
“媽”
“你別叫我媽,我承擔不起!”
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我就要這樣叫,好歹你是旭旭的奶奶,就算你不願接受,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恨我、討厭我、針對我,我都沒關係,但你不能因為恨我就要臨時更換律師。葛言的案子一周後就要開庭了,在這期間我們一群人很努力的在搜集證據,眼看著有很大勝算打贏官司,可你突然要換團隊,那可能會害了葛言。你要報複我,可以從其他地方下手,但葛言畢竟是你親生兒子,就請你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