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世倉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一切都按照他希望的方向發展,但當他發現葛言在暗中調查他後,他擔心事跡敗露,便按照之前思考過的計劃,讓章程之自首,親口指認葛言才是害死洪秧的元凶。
一旦被定罪,葛言作為主謀會判多年,而章程之作為從犯,不用幾年就能出來了。而兩年前借用他人賬戶轉給章程之的那筆錢,就是收買他忠心的籌碼。
洪世倉的計劃確實縝密,但正應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句話,他雖然逍遙了幾年,但最終還是會被繩之以法的。
趙成誌把所掌握的證據都提供出來,而這些證據都指向洪世倉,法庭宣布葛言的殺人罪名不成立,被當庭釋放。
聽到法官說“無罪釋放”這四個字時,我激動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而一直沒往旁聽席看過來的葛言,也如釋重負一般朝我們看了過來。
我們的眼神在空中某個點交彙,他清瘦的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又輕輕點了點頭。
結束庭審後,我們來到外麵等他,大概半小時後葛言換上便服出來了。下午的陽光灼熱而強烈,他似乎不習慣這光線,用手擋在眼睛上方,朝我快步走過來。
下一秒,我被他抱進懷裏。
他抱得很緊,我也同樣抱住他,他說了句“辛苦了”,我回了一句“都過去了”。
我們沒有再說話,雖是什麼都沒說,卻又像說了很多。也許相愛的人就是這樣,經曆得多了,就有了默契,覺著語言從嘴巴裏說出來總顯得蒼白無力,倒不如一個擁抱來得走心。
如果沒旁人幹擾,我們可以心無旁騖的抱很久,但一群人都站在旁側,沒一會兒我就推開了他:“大家都在呢,和他們打招呼吧。”
葛言幫我整理了散落的劉海,轉身和周陽、周寥擁抱了一下,又和趙成誌律師握了手,說了句謝謝,隨後走到他媽媽麵前說:“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你健康無恙吧?”
周惠擦了擦眼淚,眼眶泛紅:“我是被嚇得不輕,好在這段時間有秦淥和蕭晗陪著,才算寬心了些。”
葛言伸出手和她們握了握:“謝謝你們,改天請你們吃飯。”
秦淥笑言:“我媽和伯母是舊識,葛總出了事我幫不上什麼忙,多陪陪伯母是我唯一也是我該做的事情。”
蕭晗也說:“你也幫過我忙,這次我幫你,算是報恩吧。”
蕭晗所說的幫忙,自是指葛言假裝她老公和她爸媽通話的事情了。
葛言搖搖頭:“這段時間不能和你爸媽通電話,你媽身體還好吧?”
“不能說好,但也算控製住了,沒惡化。”
葛言似乎略有輕鬆:“那他們有追問我沒和他們通話的事情吧?”
“追問過,我說你去澳洲出差了,那邊和這裏黑白顛倒,怕影響他們休息就沒打。”
“那我晚些時候打個給他們,時間長了他們會起疑心的。”
蕭晗感激一笑:“真的很謝謝你,隻要再打一段時間,等我媽離開了,我就和我爸坦白。”
“朋友之間,說這麼多做什麼。”
蕭晗似乎想接話,卻被周惠搶了先:“蕭晗你就別客氣了,若不是有你找到何梅芳這個證人,拿到能證明洪世倉和章程之聯合陷害葛言的證據,今天的庭審可能就是另一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