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父愛如山,大抵每人都如此(1 / 2)

雖然欣慰,卻也心酸。

因為每次心靈的成長,都是以慘重甚至無法彌補的事情做代價的。

我須臾之際,葛言側過身握住我的手:“待會陪他吃個午飯,我想把洪翼接出來讓他看一眼。”

“他提的?”

“他側麵打聽了幾句,看得出來很迫切,但沒敢提。”

“那成,不過前提是遠看即可,不能近身接觸。洪翼對陌生人的警惕性很高,我不想讓他受到刺激。”

他嗯了一聲:“我知道,我已經交代過他了。”

他說著默了默,隨後又說:“他現在找工作會很難,如果他想做點小本生意,我想拉他一把。”

葛言能這般想,不能證明他接受了這同父異母的胞弟,但至少能說明他對其沒那麼多排斥了。我曾一度討厭丁書景,但化幹戈為玉帛和手足相殘比,我更樂意看到前者。

但他們關係敏感,牽扯到上一輩的恩怨,哪怕我與他親近如斯,也不該多做評說。所以我隻是說:“隻要你是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我都尊重並支持。”

他拉起我的手背在上麵親了一口,溫熱如許:“有這句話就夠了,你真的是最懂我、也最和我心意的人。”

丁書景四十多分鍾後回到車上,葛言問他想說什麼,他說隨便什麼都行。

“那去吃火鍋吧。”我見葛言也沒想法,便提議,“這種冷的天氣,吃火鍋能暖胃。”

我們選擇了一明星開的火鍋店,可能是明星自帶流量,餐廳生意很不錯。作為同行,我忍不住感歎,何時我的餐廳也能人氣火爆。

“慢慢來,別想一口吃成胖子。”葛言把涮好的牛肉放進我碗裏。

“可我怕再慢,我就得餓死了。”我嘟囔。

葛言笑:“還怕我養不了你?”

私底下,我們倆說的曖昧話不算少,可當著外人的麵,尤其是關係不尷不尬的丁書景,我確實有些囧。

好在丁書景整個人沒了之前的銳氣,整個人安靜得讓我們會忽略他的存在,他低頭吃飯,幾乎沒發出一點咀嚼的聲音。

在我看向他時,他也看向我,隨即憨厚一笑:“你們倆重新走到一起了?”

“算是。”我看向葛言,葛言把剛熟的金針菇放在我盛菜的碗裏,爾後微微抬頭對他說。

丁書景如釋重負一般:“那就好,我也得對以前的事,鄭重的和你們道個歉。”

他說著就站起來,推開椅子要跪下去,我和葛言立馬去扶。

“丁書景,你別這樣!”葛言去拉他。

“對呀,以前的事我們都釋懷了,不用做到這種程度的。”我也在旁邊說。

“可我沒釋懷,我能做的也就是三叩九拜來懺悔。”

他到底還是跪了下去,葛言的語氣低沉了些:“中國人常說一句話,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要跪也隻跪家中長輩。你現在對我們下跪,我不僅不會原諒你,反而更厭惡。你想用一個下跪之姿,來獲得原諒,可我隻覺得你隻看虛有的形式,而忽略了內心的贖罪。”

丁書景頭埋在膝蓋裏,雙肩一直在顫抖,似乎是哭了。我用胳膊肘碰碰葛言,暗示他說話溫婉點。

我說得很小聲,想照顧丁書景的自尊心,可葛言卻提高音量:“他又不是小孩子,他一道歉一下跪或者哭一哭,別人就要無條件的原諒他!何況是他自己要跪的,他要跪就讓他跪,可能他就是想用這種最無能的方式證明他洗心革麵了,也想跪著走完後半輩子,那我們又何必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