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望下窗外,車子駛進阿雅娜度假村酒店,最後停在一個門廳前麵。
司機下車打開車門,邀請我們下車。綰綰下去後,我卻有些猶豫。
路上鋪滿了花瓣,以粉色和黃色為主,用紅和紫色做點綴,看起來特別美好,讓人不忍心下腳。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麼?”身後的唐冉問我。
“不是,我隻是覺得它們太漂亮了,不忍心踩。”
綰綰說:“婚禮主題就是秘密花園,鮮花可是最關鍵也最多的素材,趕緊踩了讓它們重新投胎去,或是化為花肥養育其他花去。”
綰綰說得一針見血,又聽到不遠處傳來主持人的聲音,便扶著綰綰的胳膊下了車,唐冉則幫我拉著裙擺。
路兩側也擺放了花籃,踩著花瓣往裏走時,花香味在鼻翼裏橫衝直撞,不見新郎,卻有種已要幸福的眩暈的感覺。
在往前走,由花瓣蒲城的路漸漸變成純白色的花瓣,而四位伴郎和兩位伴娘們站在拱形花門口迎接來客。
我總算見到了伴郎伴娘團的真麵目。
伴郎除了周寥、唐赫然,還有周陽和譚俊峰,譚俊峰是葛言幾個月前在生意場上認識的,兩人年紀相仿,經營理念和為人處世都極為相似,便很投緣,從生意夥伴發展成了朋友。每個人都穿著淺藍色係的西裝,大牌上白藍格的領帶,每個人都英俊挺拔,高大帥氣。
而伴娘這邊,除了綰綰和唐冉,另外兩位也是個高腿直的美女,隻是我覺得她們有些眼熟。
竟然有點像以前的室友唐玲玲和黃明秋,但自我搬走後就漸漸和她們斷了聯係,我擔心自己看晃眼。
可長直發的女孩已經衝我揮手:“最美麗的新娘,忘記我們了?”
“唐玲玲?真是你!”我走過去和她打招呼,“黃明秋,沒想到真是你們!”
“接到你老公邀請我們做伴娘的電話時,我們也很意外。”黃明秋燙了齊脖子的卷發,人變得溫和了許多。
“你們現在在哪兒上班?結婚沒有?”我笑問,想把她們的情況了解個清楚。
而這時主持人已經再說邀請新郎入場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唐玲玲說家常以後再嘮,先帶我過去候場,馬上輪到我。
我一直挺淡定的,覺得結婚也就那麼回事,沒必要緊張。可當我站在另一端,我爸爸牽著我的手準備走上花毯、走向新郎時,我的心裏開始敲起鼓來,而且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
我爸察覺到我的緊張,慈祥的拍拍我的手:“別緊張。”
我舔舔嘴唇:“爸,那你緊張嗎?”
“緊張,”我爸回答得很老實,“不過我本來就老得滿臉皺眉,就算緊張別人也看不出來。可你不一樣,正是青春貌美一顰一笑都幹淨利落的年紀,可得控製好情緒。”
我被我爸這損己利人的誇人方式逗笑了:“爸,在我眼裏你一直很年輕,永遠不會老。”
我爸微微點頭,那雙被歲月浸透得布滿皺眉的眼睛裏父愛沉沉:“你在我這裏,也永遠是沒長大的孩子。”
一句普通的對話,在幸福的氛圍下,顯得更溫情,也更打動人心,我的鼻子一酸有點想哭。但我忍住了,不想讓傷感的氣氛傳染。
恰好四位小花童就位,我對他們說加油,旭旭卻說:“你裙子太長,要小心一點別摔跤了哦!”
我原本就有些腿軟,被旭旭這麼一提醒,更覺得渾身不自在。花毯盡頭,由葛豐宣傳部部長擔任的主持人正在問葛言問題:“我們的新郎注意力不太集中啊,估計人在台上站,心卻飛到新娘那邊去了。但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答完我就讓新娘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