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洪翼聽到這些,便讓司機先送他們回去。
司機不大放心,問我需不需要報警或者聯係葛言,我說不用,讓他放心的送孩子先回去。
司機們走後,我才說:“你真想照顧洪翼?”
丁書景點頭。
“那我先問你三個問題,第一,你對洪翼的病情了解多少?你有信心你的出現不會給他二次傷害嗎?第二,你覺得洪翼的爺爺奶奶能同意嗎?第三,聽說你沒接受葛言介紹的工作,也接受他的資助,去夜市擺攤賣宵夜,生活作息日夜顛倒,沒固定住所,你怎麼給洪翼安全穩定的生活,和持續性的心理治療?”
丁書景幾度欲張嘴似要說話,但終歸什麼都沒說出來,不甘心的握緊了拳頭。
我歎了聲氣:“我不懷疑你想照顧洪翼的心,但實際情況不允許,你就暫且放棄這個念頭吧。洪翼很排斥陌生人,你突然以‘爸爸’這個身份闖入會給他更大的衝擊,說不定之前的治療效果都會毀為一旦。”
“我聽說他是有些自閉,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丁書景辯解。
“不是自閉那麼簡單,他是一歲左右剛識事時被人長期恐嚇過。”
“誰恐嚇他的?”
丁書景欲追問,我搖搖頭拒絕回答:“那些不好的事已經結束,做壞事的人也受到合理的教育,所以我們就別糾結以前的事了,努力的為洪翼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就足夠了。你先走吧,我也回去了。”
我轉身走了幾步,聽到丁書景跟了上來:“那我什麼時候能再見我兒子?”
“等吧,等他情況好一些後,我會讓葛言聯係你。”
“能具體給個時間嗎?”
我突然站住,丁書景跟得太近,差點撞到我身上。我用了極大的忍耐才沒發火:“不是我不願給,而是無法給,我可能現在就要帶洪翼去看醫生,讓醫生來評估他的狀態,甚至有可能會治療很長時間,才能讓他再次接受外界的事物和陌生人。”
原以為丁書景在經曆過之前的事後,會改變一些,可他很快就露出原形。他帶著嗤笑和不平,說:“說不定他好了,你們都會繼續說他犯病。”
這句話讓我立馬扭頭看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丁書景似是下了重大決心一般,把心裏話盡數說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所以願意照顧洪翼,是貪圖洪家的財產。”
我啼笑皆非:“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這種事很容易打聽的。”
我笑笑:“所以你想拿回洪翼的撫養權是假,想拿到洪家的財產才是真?”
丁書景的眼球極速顫動了幾下,但很快又欲蓋彌彰的說:“洪家的財產和我沒關係,我隻要孩子,畢竟孩子是我的。”
“沒人說不是你的,但也沒人願意承認是你的,你應該知道你在洪家是罪人。洪家二老又都重病,就請你停止你莽撞的行為,別給大家二次傷害了。你真想認孩子,那在他健康的前提下,我們會慢慢的把你的身份告訴他,待他懂事後也許會主動接受你。”
“孩子都是養在身邊才親,就像我和葛言一樣,同是那老頭的孩子,我遠在異國,葛言近在眼前,他對我就不聞不問,對葛言卻是傾囊相授。你們現在用孩子不能接受我做借口忽悠我,那我想問你,洪翼能接受你,能接受你們一家人和陌生的保姆,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