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小的三十坪房子裏頭,紙箱亂堆,顯然是新搬進來的。
房子裏頭有簡單的家俱,是連租的。
能在這麼短時間就找到這家房子,都是伊曼的功勞,加上怕林雨霏的經濟狀況不允許,伊曼還自作主張的先替她繳付了三個月的租金,要她好好的住下來,接下來的事就往後再算。
林雨霏吃力的自紙箱堆中翻出一個特別小的箱子,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然後緩緩的將紙箱打開,想將東西都先安置好。
畢竟現在整個房子都亂糟糟的,住起來都總不太舒服。
住過了大房子,回到原本的房子,就覺得空間更小了。
加上沒了王嫂和王伯,感覺就更冷清了。
當然,也沒了他……
和房子的原理一樣,少了和他一起時的溫暖和心跳,一個人的感覺就更清冷,一個人的時光也就更難捱了。
她有些不明白,在沒遇上她之前,她的生活都不一樣照樣的過?但為什麼,在離開他,回複以往的生活時,她又會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拚圖缺了一塊一般,怎麼都不完整呢?
她甩了甩頭,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她懊惱。
她當然知道對一個有了對象的男人有想望是多麼愚蠢的事,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不想他,縱使離開了他,感覺上她的心就像一直在他的身邊沒離開過。
但很老套的講句,如果她的存在是讓他困擾的話,那麼她寧願傷心的是自己,再說,其實她也真心希望他能快樂的。
事至今日,她更加肯定自己是愛他的。
卻無何奈可地,她知道自己不能也不會將這份心意傳達給他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眶一熱,很不爭氣地蓄滿了淚水,她卻選擇仰頭吸鼻子,決定不再為他掉眼淚。
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恢複過來的,隻是時間會比前未婚夫更久一點,或者幾個月、或者一年,但她堅決相信自己可以。
就這樣,她繼續方才收拾的動作,希望用工作讓自己的感覺麻木一些。
半晌之後,有些老舊的木門傳來一陣不疾不除的叩聲。
她有些好奇的走到玄關,這才發現這道門居然都沒有防盜眼,看不見是誰在外頭敲她家的門。
當她還在猶豫的時候,那道緩慢而有規律的叩門聲又響起。
她放眼望出窗外,雖然穹蒼已被夕霞染橘,卻還沒有天黑,她想大概是鄰居看見她新搬來,想來打個呼招罷。
因此她沒防備的將門打開,哪知門才離栓,就迅即被人一把推開,她意會不來,嬌小的身子因為這道毫無預警的力度向後退去,這才定睛看清楚方才推門而入的男人──
是他!
難怪他的動作會這麼快,他是算準了她知道來者是他之後就會擋門不讓他進來,所以他就先發製人──
不,現在不是探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來做什麼?”她下意識的擋在客廳的門口,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讓他進去。
才短短兩天沒見,她居然覺得麵前的他好熟悉卻又好陌生,一股異樣的心悸揪住她的心,但她卻決定不讓自己動搖。
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找上門來,但是那日萬千祈刻薄的話語還如此清晰地刻在她的腦海裏,確實讓她很介懷。
一想到他們的親吻,就教她不期然的別開眼眸。
“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搬走了?”他的眼眸在狼藉的滿室轉了一圈,然後落在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上。
雖然他一早知道答案,但是他還是想知道她究竟會怎麼回答他。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該問為什麼的人應該是她。
要她走的人是他,為何倒頭來他還要問她怎麼要走?
她不解,卻覺得可悲地可笑。
“我隻是遵從你的意願,不是嗎?”
她才不相信王嫂他們什麼都沒告訴他,能找到來這裏,相信雷禦風也是共犯,但是她要做的是並不是歸究於誰,隻是單純地想要他離開,她並不希望和他再有任何瓜葛,因為她不想在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上多加留戀,她知道,最終受到傷害的都隻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