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遙”
“沈逍遙”
“沈逍遙!!!”
是誰,是誰在耳邊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不知疲倦,沒有停歇?
“呼”
沈逍遙驀地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擺設,熟悉的紇沐白
此時的紇沐白正靠坐在床榻邊,看見她醒來,深不見底的眸終閃過了一絲光彩,“醒了?”
沈逍遙點了點頭,“醒了。”
在紇沐白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靠在了枕頭上,看著周圍未曾改變的一切,想著自己剛剛經曆的事情,心下陣陣狐疑,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夢?可若是夢的話,為何會那般的真實?
紇沐白將一杯水遞在了她的唇邊,見她半天未動,輕聲詢問,“還有哪裏不舒服?”
沈逍遙回神,費力將茶杯裏的水喝了個幹淨才勾了勾唇,“沒有,就是做了個一個奇怪的夢,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
紇沐白歎了口氣,“你倒是舒服了,還有空做夢啊,你可知這三日提督府的人又是如何過來的?”
三日?
沈逍遙原本平穩了心跳的心髒再次加快了跳動,這昏迷的時間怎麼與她做夢的時間一模一樣,在夢裏她好像也在那邊呆了三日。
真的隻是巧合嗎?
“大人,側夫人凍得快不行了”站在門口說話的是常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
那日她來給紇沐白送點心,沒想到竟得知沈逍遙中毒昏迷的消息,她將這事兒告訴給了常夫人,常夫人也是趕來了,同樣也為孔貞雅求情,但那個時候的紇沐白誰的話也不聽,常夫人無奈,隻得將自己的婢女留下,一邊觀察著沈逍遙的傷勢,一邊照顧著些孔貞雅。
紇沐白看了看已經麵色無礙的沈逍遙,輕聲道,“讓她進來吧。”
丫鬟鬆了口氣,趕緊跑出了正廳,將跪在外麵整整三天的孔貞雅給攙扶了起來,一磕一絆的扶進了屋子。
屋子裏的溫暖,漸漸驅散著寒冷,早已凍僵到麻木的孔貞雅總算是有了些知覺,在婢女的陪伴下,她進了裏屋。
原本,她是想要站著的,但雙腿已經完全不聽使喚的她,隨著那婢女一鬆手,她便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重響,但她卻凍得已不知道疼痛。
抬眼,看向坐在床榻邊的紇沐白,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努力開口,唇動了半天,才道出了一句話,“您終於肯見我了嗎?”
沈逍遙看著凍成糖葫蘆一般的孔貞雅,憋悶的心舒爽了不少,雖然沒凍死她,但想來自己昏迷的這幾日她也沒討到什麼好果子吃。
紇沐白不過是餘光一掃,便是將沈逍遙的幸災樂禍盡收眼底,他看向孔貞雅,聲音低沉,“你先在這裏呆上片刻,等一會我讓童恩送你回去。”
孔貞雅雖是凍到四肢都開始發癢,但聽了這話,卻覺得自己這受的苦也是值得的,畢竟他是心疼她了。
“好,好”
可就在孔貞雅鬆了口氣的時候,卻聽見紇沐白又道,“我稍後會讓人將休書送到萬世候的府上。”
“您,您說什麼?”
孔貞雅以為自己聽錯了,驀地瞪大了眼睛,可是看著紇沐白那從始至終未曾改變過的表情,她知道她沒有聽錯。
可是她不甘心,她想要起身走到紇沐白的麵前,但凍了三天三夜的腿卻根本用不出一絲的力氣,還沒等她完全站起來就又倒在了地上,但饒是如此,她就算是用爬的也爬到了紇沐白的腳尖前。
沈逍遙靠坐在床榻上沉默的看著,以前倒是沒發現這孔雀雅竟是個烈性子,看來她確實是喜歡紇沐白,萬劫不複的喜歡,隻是喜歡沒有用,誰叫她不長眼睛的陷害了水綠?
“我從小就喜歡您,從第一眼看見您開始就無法自拔,無論您有怎樣的變故,我都對自己說非君不嫁,可是到頭來,我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結果”
從小?
多小?
沈逍遙再次想起了自己睡了三天的那個夢境,想要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吧,因為在夢裏不但沒有紇沐白,更沒有孔貞雅。
孔貞雅越說越是不甘心,忽然緩緩朝著沈逍遙伸出了手,“因為她,都是因為她,可她到底哪裏好?難道真的因為她”
“夠了!”
紇沐白嫵媚的陰沉著,認真的他讓人害怕,“貞雅,你知道我做出的決定從不改變,你謀害提督夫人已是死罪,我是念在萬世候的麵子上才給了你休書,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我沒有!”
孔貞雅聲嘶力竭的喊,“毒不是我下的,我沒有下毒,是有人想要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