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遙見琴兒真的不是客套,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忙,也不再阻攔,站在她的身邊同樣伸手推起了棺材。
水綠本就不是耀雲的人,自是沒有祖墳這一說法,出了城門之後,沈逍遙挑了一處素淨順眼的地方,親自挖了個坑將水綠的棺材放了進去。
沒有碑,沒有牌,隻留下一個石頭堆起的小墳包,雖是簡單了一些,但好在入土為安了。
沈逍遙這一世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將水綠帶在了自己的身邊,若是她一早知道是這麼一個結局,當初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親近水綠的。
可是,又哪裏來的那麼多的如果呢?
回去的路上,沈逍遙與清秋一直沉默著,都沉浸在水綠離去的感傷之中。
倒是琴兒感覺到氣氛不對,主動開了口,“以前住在藏藍軒的小主對琴兒就很好,琴兒以為一輩子能夠服侍在小主的身邊,哪怕那小主不受寵,但是沒想到,就算那小主再與世無爭卻還是成了後宮爭鬥的犧牲品,當時琴兒真的很傷心,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去給小主燒紙,琴兒甚至一度想要追隨著那小主一並去了。”
“後來,琴兒在燒製的時候被宮裏的一位老嬤嬤抓到了,她下令責打了琴兒,但事後卻又拿著藥膏來到琴兒住的地方,親自給琴兒上藥,那老嬤嬤說,打我,是為了讓我長記性,這亂世最怕的便是感情用事,每個人的命都有自己的定數,無論是死還是活,我們千萬不要和命去爭,隻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沈逍遙知道,琴兒這一席話是在說給她聽的,雖然她並不覺得琴兒的話對她有多大的開導,但還是感謝的笑了笑,“沒想到琴側妃竟有如此的知疼知熱,太子笙殿下確實好福氣。”
琴兒無奈的歎了口氣,“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琴兒從不覺得自己是個主子,若是沒有小皇孫,琴兒寧願還回到洗衣苑去做粗活,最起碼活的自在一些。”
她說著,忽然握住了沈逍遙的手,“提督夫人可能不知道,其實琴兒很喜歡跟提督夫人相處的,宮裏的人都說提督夫人脾氣不好,但琴兒卻覺得跟提督夫人相處起來很舒服,最起碼免了那些個笑裏藏刀的心驚肉跳。”
其實,沈逍遙也並不是很討厭這個琴兒,她有著她的無奈與可憐,如今她生了皇孫,侍奉在南宮笙的身邊並不是她的本意,可就好像她說的那般,在那殺人不見血的深宮之中,又有幾個人是自由自在的?基本上都是身不由己的。
隻是
她的親姐姐是南宮笙的太子妃,就算她再喜歡這琴兒的性格卻也不能走的太近,她不能讓她的姐姐再心裏不舒服。
說說嘮嘮的,等沈逍遙帶著琴兒和水綠回到提督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沈逍遙原本是不想去正廳吃飯的,但奈何常夫人特意遣了自己的婢女守在府門口,估摸著是怕家醜外揚,所以無論如何都得讓沈逍遙必須出席。
沈逍遙無奈,隻得先將清秋打發回了院子,一個人與琴兒往常夫人的院子走去。
剛一進院子,還能夠聽見沈逍月與常夫人斷斷續續的笑聲,可等琴兒與沈逍遙進了正廳的時候,所有的笑聲便是都消失不見了。
紇沐白已經回府,坐在常夫人的身邊,見沈逍遙進門,自然而然的招了招手,“過來坐。”
沈逍遙剛要邁步,卻發現身邊的琴兒還愣在原地杵著,再看看南宮笙和沈逍月那邊,似乎並沒有給琴兒留位置。
其實這種事兒,隻要琴兒動動嘴皮子就好了,周圍侍奉的婢女一大片,搬把椅子就可以了。
但琴兒卻諾諾的看著南宮笙和沈逍月,似乎有些懼怕。
沈逍遙知道,琴兒懼怕的應該是南宮笙,畢竟南宮笙對她沒有感情,仔細的想了想,又不忍讓琴兒一個人在這站著,隻得拉著她一同走到了紇沐白的身邊。
紇沐白掃了一眼身邊唯一的空位,挑了挑眉,‘怎麼?’
沈逍遙無奈眨了眨眼,‘反正人我帶來了,你看著辦。’
紇沐白笑著搖了搖頭,‘你帶來的人,憑什麼要我來安排?’
沈逍遙白了一眼,‘你要是不安排,我就跟她一起排排站唄。’
紇沐白自然是不能讓沈逍遙帶著琴兒一直站在一旁,不過該怎麼開口倒是個學問,畢竟眼下南宮笙和沈逍月沒有讓琴兒坐下的意思,而常夫人更沒有讓沈逍遙入座。
“剛好這邊還有一個空椅子。”倒是站在一旁的童恩激靈,搬著把椅子走了過來。
沈逍遙對著童恩笑了笑,‘夠激靈,晚上賞你個雞腿。’便拉著琴兒挨著自己坐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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