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轉換一個姓氏,牧陽的諸多疑惑,在這一刻,仿佛瞬間迎刃而解。
遠處,牧元遵我這手中的白雪長劍,劍鋒甚至都在不斷振顫著,張雲霄更是猛然轉身,麵色稍顯凝重的望著牧元遵。
“好一個洪元遵!”
縱然是張雲霄,此刻也不由得有些震驚。
竟然自斬修為,這樣得決絕和果斷何人能及?放棄地仙修為,便是放棄數百年的壽命和舉世無敵的力量。
竟然隻是化作一劍,隻為尋他報當年一劍之仇?
張雲霄冷笑一聲,“為了一個女人而已,值得麼?莫說是地仙之境,便是大宗師的你,什麼樣的絕色找不到?”
“不必廢話!”
牧元遵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寧兒的死,必當用你之性命來償還!”
他手中那柄通體雪白的長劍一震,刹那間,懸崖邊緣,巨石震蕩,萬木盡低頭。
“何必呢,就憑你這一劍麼?”
張雲霄大笑著,眸光之中變得一片冰冷,“既然你自尋死路,也無怪乎我食言了!”
轟!
張雲霄手中的長劍發出一聲直衝雲霄的劍鳴之聲,頃刻間,天地間的風在這一刻仿佛都凝聚到他手中的血腥長劍之中。
與此同時,牧元遵手中的雪白長劍赫然爆發出一股如雪淒涼的光芒。
兩人幾乎是在同時出劍,一劍如血風龍,血龍席卷天地,呼嘯而過。
一劍如六月飛雪,冰冷刺骨,淒涼不斷。
隻有風龍與白雪碰撞,就如同一條血龍和白龍碰撞在了一起。
刹那間,海天之間,在這一刻仿佛被一分為二。
劍光之間相互磨滅、交織,劍尖相對,在碰撞之間,不斷顫粟。
周圍無盡的狂濤席卷到礁石之上,足足蔓延了千米的距離,就連冷然都感覺自己在這兩大至強者的交手下,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渺小的可憐。
張雲霄麵色漸漸變得凝重,不由冷哼一聲,刹那間,劍光大作,竟然隱隱之間出現了力定千鈞之勢,將牧元遵的將忙在這一顆竟然徹底的被壓製下去。
牧元遵麵無表情,無悲無喜,他靜靜的望著那柄血色長劍,臉上卻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
這一劍,真正的傾盡了他的所有。
這是孤注一擲!
“這一劍我如何能敗?”
牧元遵大喝一聲,蒼邁的笑聲響徹這片天地。
我傾盡所有的一劍,可斬地仙!
張雲霄的麵色變了,他的劍光越發的璀璨,但反倒是牧元遵的劍芒卻是如同六月飛雪的末端,但卻依舊不曾停息。
甚至,張雲霄斬出的劍芒在鋒芒畢露之後,有一種力竭之勢。
“怎麼會這樣?”
張雲霄心中一沉,目光之中升起熊熊怒火。
他一生之中何曾一敗,又如何會在今日敗給昔日的喪家之犬?一個被弱小女子以命換命才苟且下來的廢物。
“給老夫死!”
張雲霄怒吼著,丹田內,那一枚僅僅沙礫大小的圓形金丹在這一刻變得暗淡。
無盡的地仙之力盡數傾瀉而出,彙入到這一劍之中。
轟!
天地之間,雷霆咆哮,爆響聲綿延不絕。
牧元遵冷笑著,向前踏出一步,那原本在血色狂風之中飄搖的雪白長劍在這一步之後,竟然開始向前進了一分。
但是這一分,卻讓張雲霄似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怒吼咆哮聲連連。
與此同時,牧元遵這一劍,原本已經閃爍不斷搖搖欲墜的劍光竟然在吞噬著他那血色狂風,變得愈加壯碩。
白雪長劍驟然一震,刹那間,那無盡的血色狂風似乎是瞬間被震碎。
牧元遵冷笑著,他腳下猛然一踏,人如過江龍,直接握住那白雪長劍,雖嘴角掛著鮮血,但手中長劍卻不曾停歇。
一道璀璨的劍光,在這一刻,直接撕裂狂風,將橫在空中的血色長劍擊落,保持著一往無前之勢。
“寧兒,你且在天堂,看我將他斬落地獄!”
牧元遵放聲大笑,但這笑聲之宗,卻沒有半絲笑意,反而充滿著無盡的涼意、孤獨......
你說過,寧可力周寧兒死,我牧元遵亦不可死!
我做了,八十年了,我應該去見你了......
牧元遵笑著,仿佛是得到了解脫,握著手中的雪白長劍,在夜色之中一往無前,於那張雲霄怒不可歇的目光之中,直接掠過張雲霄的身軀。
血花,在這一刻綻放開了,猶若陰陽兩岸的彼岸花。
牧元遵握著長劍,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軀,整個人的氣息在這一劍之後變得微弱到極致。
而他身後,張雲霄的一隻臂膀直接被斬斷,鮮血不斷噴湧,浸透了張雲霄那古風長袍。
張雲霄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極其的猙獰,他壓製著體內綿延不絕,不斷在體內擴散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