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漸行漸遠,別墅內的牧陽不由輕輕歎息。
即便是是這樣如腦洞大開一樣狗血的劇情,但若情到深處,亦讓人不勝唏噓。
安在謙為藏情赴死,藏情又去往海外報仇,隻身赴死。
牧陽靜靜的坐著,“安卉,出來吧!”
門後,安卉梨花帶雨的就靜靜的站著,如一張淒美的畫卷。
牧陽歎息一聲,前世,安在謙僅差一步,便能執掌安家,但就在那最後的一步,安在謙卻退去了。
如今想來,恐怕那位南方巨龍,早知吳家的算計。又或許,是藏情在那時已入先天,無懼吳家。
牧陽沒有深入去想,事實上,他隻在意安卉。
將安卉攙扶到沙發上,牧陽皺了皺眉,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
這是他在藥神穀煉製的凡境下品丹藥之一,本是留著以後療傷用的,名為淩元丹,可以聚靈凝神,疏通經絡。隻不過安卉的體質太虛弱了,承受不住這磅礴的藥力,所以牧陽隻是以靈力劃線,剝離出一角,在清水之中輕輕的那麼掠過一圈,便已經足夠。
喝下藥水之後,安卉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幾分血色。
但那雙悲痛欲絕的眸子,依舊不曾好轉半分。
不得不說,安卉這一生事實上很淒苦,幼時就被父親拋棄,好不容易見過一麵生父後,卻再無第二麵之緣,甚至安在謙死,安卉都不曾見上一麵。
又是在生父死後再次得到這個消息,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樣的變化所改變,至於這改變,是好......是壞,這要看安卉自己的選擇。
足足沉默了半個鍾頭,牧陽就這樣靜靜的陪伴著,沒有開口。
......
“牧陽!”
安卉忽然抬頭,但那深邃的瞳孔卻讓人感覺到心痛。
“你若想為藏情武僧報仇,我可以帶你去海外!”
牧陽聲音平靜,等待著安卉的選擇。
“報仇?”
安卉輕輕的搖了搖頭,“生死有命,他......父親是為救母親而死,母親是心存死誌前往的海外,何以報仇?”
牧陽的眉頭深鎖,“你若不想,對我吐露心聲也好。”
他能夠看到安卉眼眸深處那掙紮之中的仇恨,以他的目力,安卉如何能夠隱瞞?
不過是一念神魔罷了!
牧陽心中悠悠歎息,他還是喜歡當初那個抱著佛經,如蓮花一樣的安卉。
安卉輕抿著嘴唇,“我知道,你很強,而且,你給我的佛經,就算是普陀寺所有的佛經加起來,都不如。”
“我想你幫我!”安卉抬眸,空洞的瞳孔看不出情緒。
“你想自己報仇?”牧陽眉頭鎖的更深。
安卉沒有點頭,隻是這樣靜靜的望著牧陽。
“我知道了!”
牧陽淡淡道:“我會給你一卷佛道天經,若能夠盡數參透,入大宗師水到渠成。”
“謝謝!”安卉輕輕額首。
“你父親的軀體已經送回了安家,可需要去祭拜?”牧陽目光深邃如夜。
安卉抬頭,與牧陽的眸光對視著。
祭拜?
恐怕如今整個安家對於她已經是恨之入骨,以如今的事態,安卉想要祭拜,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安在謙之死,安家不會將這份怨氣發泄到已經死去藏情武僧身上。
但若安卉去祭拜,整個安家,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安在謙生前都沒有承認的‘女兒’出現。
更何況,安卉若是去,吳蓉蓉或許不在意,但京都的吳家卻不會容忍。
這相當於變相承認了安卉,吳家丟不起這個人。
牧陽依舊問出了這句話,安卉的眼眸漸漸充斥了血絲。
“可以麼?”
她低著頭,安卉很清楚,今天,牧陽已經應下太多太多了。
牧陽露出笑容,靜靜的望著安卉,“一個安家,還不足以讓我退去。”
“我答應了吳蓉蓉,有我在,便不會有人傷你。”
牧陽緩緩站起,走到安卉身前,微俯的頭顱與安卉那輕輕的揚起的小臉對視著。
“大膽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算你與天下人為敵,我亦不會在你的身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