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小年第二天,臘月二十四。按照我老家裏的老規矩,要請幾台車拉著新娘、嫁妝、有些連家具都拉上,繞街轉幾圈。老丈人學校大領導,一聲令下,“咱不講那排場,來回折騰都嫌累。到時候新郎新娘手拉手進酒店招待客人就行了。”一錘定音。其實我跟小荷倆也不想折騰,家具按房間空間定做的,都擺好好滴,搬來搬去碰壞了都。所以都誇老爸英明!
酒席訂了二十二桌,飲料、酒是自己在批發部買,我三哥提前送過來三壺自家釀的黃酒,一百五十斤,我老娘做兩壺,大姐做一壺,家鄉人都喜歡喝黃酒,過年都喝。我家預計八桌,這邊十四桌,高中老師占一半,校領導、班主任全到。一切都是丈母娘在操辦。
天氣時陰時晴,看不見太陽的日子占大多數,小荷咱小兩口兒這幾日根本沒心思看老天的臉色,優哉遊哉,早就開始享受新婚蜜月生活了,婚禮婚宴基本沒讓咱們倆操啥心。每天睡到九點過才起床上街吃早餐,有時候小荷在家,我就買回來吃。樓上樓下也都布置的漂漂亮亮,二樓陽台上擺滿了花花草草。冬天不下雨也不下雪,就是幹冷,小鎮上,這條街又是新街,北風一吼,灰塵滿天飛,都不敢開窗戶。幸虧我們在學校洗衣服,如果晾在這裏,我天,那還了得。
在我們鄉下結婚的,新娘子一般半夜都要上街來美容店或者理發店做頭發、化妝。然後一大早趕回家出嫁,基本一夜沒睡。咱家這位,二十三過小年,晚上在家照樣大吃大喝,好像沒啥事兒一樣。哥操著心,試探著問小荷同學晚一點兒要不要上街預約一家美容美發店,明天一大早去燙個鳳凰頭化個美女妝啥的。“燙什麼燙,要燙你去燙,嫌姐醜、擔心明天牽不出手還是咋滴?哼、哼!”當著二老的麵耍威風吼得小女婿差點找不著北。
嚇得哥一哆嗦,“No no,老婆大人仙女下凡、天生麗質,刮光頭都好看。”突然發覺說錯了。還沒來得及賠不是就招來一頓捶。丈母娘開腔了:“行了行了、別鬧了,小荷本來學生頭,又是圓臉,頭發一燙顯得老氣,就這樣也好看,明早自己畫個淡妝就可以,沒必要搞得跟唱戲似的。”聽老媽一誇,高興了,“聽見沒有哇,笨蛋!”在哥臉上狠狠滴咬一口。然後老媽崔我倆洗完澡早點過去睡。小荷可滿不在乎,還要坐下來看會兒電視,跟老爸聊會兒天。
回到新房就又忙了,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全拿出來,出門到酒店咱倆全身大紅唐裝,在市內定做的,我不在家,小荷喊上我弟弟一起到市內量身材。明天上午拜堂也是這身唐裝。沒買婚紗,本來小姨媽要送一套的,她沒要。姐怕冷,說自己才不那麼傻,大冬天的穿婚紗,露半身肉,還凍得嗷嗷叫,姐可犯不著美麗凍人、搞那麼前衛!
等拜堂過後開始敬酒再換衣服,都穿西服,外套風衣,這樣顯身材。呢子風衣是咱倆在深圳買的,也大氣。農村孩子結婚還不流行穿風衣,一般都西服,羽絨服。我說你穿唐裝就穿紅皮鞋,換下來穿風衣了就穿高筒皮靴,身材更高挑。明天上酒店,皮靴也帶上。人家一聽有理,給哥豎個大拇指。揀一皮箱放好才洗洗手上床睡。
躺下來又來勁了,我說明天才拜堂,都已經做了半月新郎官,哥這玉樹臨風的小身板,不曉得還能堅持多久,話音未落,又招來一陣狗咬,半天喘不過氣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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