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十一點打住,我們一起向廣場方向出發,小荷說有一家新開的東北餃子館,蠻大氣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去看看再說。走近來一看,雷姐說以前好像是兩層樓的服裝店,啥時候改成餃子館了。我們要了一個包間,點菜的時候問經理原來的服裝店呢,哪去了。她告訴我們服裝店清完貨不做了,他們老板吉林人,空鋪轉過來就花了12萬塊。
阿梅姐和雷姐去超市買酒,說哥是男人,當家的點菜。紅油牛肉、涼拌皮蛋、涼拌木耳、韭菜河魚幹、小雞燉蘑菇、一盤青菜,一盤羊肉餃、一盤韭菜雞蛋餃。上菜又送一碟花生米、一碟海帶絲、一碟蘿卜丁,相當豐富。要了三瓶冰凍金威,先來一杯解解渴。
梅姐、雷姐買酒回來,兩支紅酒、一瓶黃鶴樓,好家夥,哥的最愛,“黃哥樓玉液酒,你的好朋友!”老婆大人也說看見黃鶴樓感覺很麵熟,可不是嘛,咱們結婚大喜的日子也是喝這個酒。陳姐趕緊問我是不是喝醉了,老婆說還好了,當天強子有兩個酒司令保駕,沒出狀況。我說得感謝早上一大碗牛雜麵,底子墊的好,聽說早餐一碗麵,中午隨便幹。
“好嘛,現在終於露餡了,承認小荷妹妹是老婆大人,其實梅姐我早就看出來,阿強死活不認賬,忽悠老姐。小荷說的話,阿強很少有反對,哪有哥哥怕妹妹的。阿強說的話,小雷從來不反對,說明小雷對強子很依賴,是那種默默地情感依賴。”
“哎呀,梅姐都成了情感專家了都,來,一起幹一杯!”小雷接著說:“他們倆才是郎才女貌,我呀,就是強子的尾巴,走到哪裏跟到哪裏,反正妹妹也不嫌棄。”
說著話請經理把紅酒拿去啤酒櫃凍一會兒,涼拌菜很快端上來,五杯啤酒,端起來繼續“端午節快樂!”一口幹。我已經是第三杯了,就倒黃鶴樓,四位姐繼續喝啤酒。梅姐誇我會做菜也很會點菜,這幾個涼拌菜清涼脆爽,最佳下酒菜。我說這盤涼拌牛肉味道很好,我過年的鹵牛肉就整不出這個味道。雷姐說我們家裏沒這種紅油,應該是餐館自己配製的,很多種味道。
三瓶啤酒喝完叫把紅酒拿出來喝,跟梅姐碰一個,她感歎道:“說起來開工廠,看似容易,你都不曉得每天會發生什麼事兒。我們切紙的一個工人,星期天通宵打牌,周一上班打瞌睡,把左手食指和中指切了,幸虧他扒的快骨頭切進去一半,沒切斷。這樣的人罵他吧已經受傷了,不罵,又氣不過,不管咋說這都屬於工傷。”
“這樣的小夥子每個工廠都有,尤其剛出糧那陣子,有人幾天就把一月的工資輸幹淨了。去年底我們倉庫兩個湖南郴州的兄弟,打算放假回家的,本來也不遠,臨走的那天晚上想贏個路費回家,結果把身上的路費輸光了,沒辦法隻好在工廠過年,我專門去行政部給他倆補了留廠名額,不然過年住在宿舍都沒年飯吃。”麵對這樣的同齡人我也不無感歎。
“一個人是一個人的德行,我們強子哥剛來平湖,在山上流浪一個多月,下大雨死人屋都住過,白天就像做賊一樣躲著治安隊,晚上還要忍受漫山遍野蚊子的轟炸。一旦下山進廠,就一是一、二是二,每月都有幾百塊給我存起來,他除了吃宵夜其他不亂花錢,從來不打牌。我身邊的老鄉,沒有一個男孩子存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