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回到賓館,十點過了,給小何打個電話,講了一下這邊情況。媽媽人還不糊塗,可以自己吃飯。看了蕾蕾在小洋樓的照片,很高興。
“那還行,你倆也別著急,先住下來玩幾天。我上午回來睡覺,下午帶媽媽、蕾蕾去了龍華中心廣場,以前的培訓學校擴大了,好多老師都不認識,校長直誇蕾蕾好看。晚上就在襄陽菜館吃飯,媽媽說想不到深圳也能吃到家鄉味兒。還帶了老黃酒回來,等強子回來喝。”
“蕾蕾早就睡了吧,一天都沒想她爸爸咩?”
“很早就睡了,從龍華回來玩一會兒姥姥給她衝個涼,出來坐凳兒上突然就想起來啥,問媽媽呢、爸爸哪兒去了?告訴她出遠門了,然後就叫我抱,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以前你倆都在家裏哪有這麼老實過,都是喊幾百次才跑去睡。”
早晨七點多,雷姐起來把咱倆的衣服洗洗,出來問服務員哪裏可以晾衣服,樓頂有鐵硼,可以掛衣服,還幫忙找了幾個衣架。
忙完出來吃早餐,小米粥、小籠包,給媽媽打一份帶去醫院。爸爸已經給媽媽洗了臉,見我們進來,爸爸說上午他要回家一趟,下午來喊上二弟一起吃晚飯。
我送爸爸出來,“爸,你吃罷早餐去買一把自行車,兩百來塊錢,起碼來去方便,反正家裏也用得著。回去看看安排叔叔把媽媽老屋的木料下了,有時間就做起來唄,免得到時候急忙急火滴趕。另外媽媽的病情我沒跟曉慧說,她不仔細問你也別提。”
“中,強子,我曉得!回去也是操心這個事兒,木材去年都準備好了,兩大坨子樹,你叔叔就會做,是個假木匠。”
送走老爸我進來跟雷姐打個招呼,出去抽支煙轉一下,雷姐交代別走遠了天一熱就回來。
順著路不知不覺走到了第一中學,啊哈,咱雷姐不就這裏讀書咩!是一所不錯的學校,既然第一中學,應該跟棗一中一樣,進來的都是拔尖生,所以老婆大人才考上大專,如此一想,也憑添了幾分親切感。可以想象曉慧同學戴一副眼鏡,不拘言笑認真讀書寫作業的樣子,光陰似箭啊!
我當年就是沒考上一中,上個破九中,遇上了小荷同學。如果上一中,憑自己初中的學習勁頭,大表哥也在一中當教導主任,還不天天看得緊緊滴,上大學應該沒啥懸念,現在在幹嘛呢?打工?絕無可能,因為家庭資源都在棗陽,大學畢業隨便動一下資源就能安排工作,八成做公務員。
說不定也當高中老師,憑自己的頭腦以及這派頭,還有咱們老大的官迷樣兒,我當官的可能性最大,起碼工作穩定吃穿不愁,偶爾有誰拎盒酒拿條煙,也嘚瑟著。也算光宗耀祖了,父母也在身邊,隔三差五滴回家看看。但所有這一切,都與當老板無關。當老板,今天當,明天就不一定了,終點回到起點,背一身債返來繼續當夥計的多了去了。
我自己口口聲聲將來不回鹿頭街住小洋樓裏發呆,其實哪裏何嚐不是哥最後的退路,畢竟一樓三間門麵,給人家做收房租,自己做三口子一樣賺大錢。所以敢搏!在深圳現在所做的決策,哪一步不是在賭博?與命運賭!從小時候活不長到長大後活得瀟灑,相信人能戰勝命運!關鍵看有沒有這個恒心,從小怕死練習鷹爪功增強體質,到後來打工路上不甘平庸,自修功課考專科畢業證,都證明了命運可以改變。
但又似乎冥冥之中命運自有安排,小荷同學是俺命運之中的貴人還是閑人?高中談三年戀愛可以用“荒廢青春、玩物喪誌”來形容。但結發妻子漂亮、能幹,雖也曾經滄海,曆經滄桑。並機緣巧合滴結識了雷姐,成了名至所歸的老婆大人。老丈人送的一棟小洋樓,卻無意中成了自己牌桌上的最後一把王炸!大不了老子歪脖樹下賣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