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兩人相對而坐,眾人走後,無論是付琪還是新晉管家都沒有先打破這片寧靜。
至今付琪還不知道名字的管家,坦然自若的抿著茶,時不時給自己續上一杯,絲毫不覺尷尬。
付琪不知道這個管家是什麼人,按道理說兩人不可能有交集,付琪前半生十六年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熟悉的人就更沒幾個了,而且,放在以前,付琪怎麼也不會跟這些人有交集。那管家的態度就很耐人尋味了。
本來付琪是打算用武力控製住這位所謂的老大,在血狼之上的大boss,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他相信,很多事情就有了可能。
但是這位管家的態度表現的過於曖昧,讓付琪心中的暴力因子都無處釋放,本著以暴製暴,先發製人的想法,誰知見麵之後劇情一度反轉,跌宕起伏,讓付琪宛若親身經曆一場大片。
管家的表現確實讓付琪摸不著頭腦,不僅僅是付琪,其餘所有人都不懂,甚至越來越疑惑,前一分鍾還在看的獅子搏兔,考慮紅燒還是悶燉,結果下一秒這個兔子翻身當了主人,獅子毛被拔淨去了看門,逆轉之大,匪夷所思。
不過付琪盡管猜測,但是心中絲毫不慌,鎮定自若,他從一開始就本著看戲的想法,就算是有什麼意外,大不了武力解決,熱水一出,管你是貓狗還是獅虎,都會變成死豬一頭,資本如此,有何懼。
所以他就跟著管家的劇本,十分淡定的陪他演完了這場除了管家一人明白的大戲。
付琪經驗閱曆不多,但是奈何他不是個正常人,異能者跟普通人演戲,純粹是好玩,而且還自帶特效,不過可惜導演沒用上。
“你認識我?”付琪打破了寂靜,問道。
“我認識你這張臉。”管家放下杯子,盯著付琪的臉,或者說,他臉上的麵具。
付琪沉默了,他知道管家說的是什麼,所以他沉默了。
他想了很久,才決定這麼問,無論管家怎麼回答,他都有準備。
但是很多時候,有準備和到了麵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把這張麵具戴到了臉上。”
沉默許久,管家歎了口氣,說道。
“我認識那枚戒指,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誰了。隻不過打完第一場擂台戰,我看到你的視頻,看到你臉上的麵具,看了很久很久。這個麵具的模樣,我們都深深的印在心裏,上麵的每一縷紋路,都印在我們血液之中。就算是被刻畫成芝麻大小,隻要看到了,我們都認得出。
“更別說,你把它戴到了臉上。”
“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說完這句話,管家突然沒說話了,他沒發現他剛剛情緒有些激動。
“他們在哪裏。”
付琪低著頭,一行清淚悄無聲息滑落,流入嘴角,很是苦澀。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管家搖搖頭。
“但是我知道他們最後一次消息,是在洛城,”許久,管家吐出一句話。“我隻見過他們幾麵,那時候他們都很好。”
“謝謝。”付琪輕聲道。心裏記下了洛城這個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管家問道,宛若長輩問候。
“付琪。”
“付琪,付琪,”管家重複了幾遍付琪的名字,柔聲道,“你爸媽,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