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琪又恢複了三天前的樣子,整個腦袋紮滿了細細的銀針,臉上略顯疲憊,心神力的消耗,就好像是精氣神一般,消耗殆盡,整個人就會表現的十分虛弱。
於是乎現在付琪就是嘴巴一張一合,就像是魚一樣機械的開合,而上官芷月小心的把溫熱濃稠的粥喂給付琪,就像是重複了無數遍一般熟練。
不是付琪不願意自己來,而是他實在是沒有動一下手指的力氣了,而且有人喂飯的感覺也確實不錯,傷員這點也並不是沒有好處的,最起碼有人伺候。付琪看著上官芷月小心翼翼的給他端著粥碗,腦子裏跳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心髒還忍不住的多跳了兩下,得虧旁邊的心電監護斷開了,不然肯定會出現一段短暫的心動過速。以上官的專業性,付琪絕對不會懷疑她會逼問自己。
其實付琪也不知道,他這一個大膽的想法,讓他真的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除了偶爾出去運動一下,基本上手指都沒動過,享受著上官芷月的親自喂飯服務,享受也是真的享受,但是每兩個小時的古法針法治療,也變成了一個小時一次,講道理針灸並不會有體感上的疼痛,但是這個古法針法治療,那種紮在心神之中的感覺真的很真實,一針一針紮在腦闊上,就像是在他的心神之中穿上一枚縫衣針,然後一枚接一枚地縫補著付琪破碎的心神力,這種感覺比不打麻藥在心口做手術更為疼痛和恐懼。
其實對於意誌堅定者,疼痛並不是最難忍的,最為讓人容易精神崩潰的是那種身臨其境的恐懼。就比如說局部麻醉下拉雙眼皮,硬膜外麻醉下開胸手術,甚至乎是換心手術,這些手術,如果患者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被手術,就會陷入一種恐慌,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胸骨被切開,心包被切開,來自心底的恐懼會讓他們陷入黑暗的深淵。
享受一個月的喂飯也是後話了,至少目前付琪還是一條死魚一般躺在床上,機械的呼吸和吞食。
而他的大腦卻沒有停止運轉。
來自風狐的情報,自始至終都沒有斷過,哪怕白管家的手臂斷了一根,也沒有斷了付琪的情報,而且在戰後自己一方的實力保存比敵方更完整,也更能夠快速的恢複運轉,恢複日常的工作。對於風狐來說,無論什麼時候,就算是己方隻剩下最後一個人了,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把情報完整的傳達出去。
這是白管家的理念,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個綜合實力隻有準一等的勢力能夠在這麼多一等勢力之中如魚得水,他們不會輕易的去惹怒眾勢力,其他勢力也不會沒事來找他的茬,並不是說不想,而是不能,不敢。沒有誰知道風狐手裏掌握著多少他們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是他們的死對頭需要的東西。一旦逼急了風狐,這隻狐狸就會讓所有的豺狼虎豹都打起來,豺要錢狼要肉,虎要地位豹要活著,誰都不能缺了誰,也不會真正相信誰。
付琪深深知道風狐的重要性,一個強大的情報組織,比幾個強大的勢力還要重要。
就像一支軍隊如果隻有十個炮兵團,但是沒有一支精銳的斥候,十個炮兵團的所有炮口就會跟無頭的蒼蠅一樣,無處可打,它看不到身前五裏初埋著敵人的地雷,看不到左右兩翼十裏外伺機而動的大軍,這十個炮兵團隻會成為兩個團的甕中之鱉,圈中之羊,最後埋骨青山不知雲深。
同樣的,無論古今,強大的情報信息來源都是極其的重要,特別是如今這個世界,信息更新之快已經爭分奪秒,如果情報落後別人,那很多時候會發現真的很無力,因為你走的路,都是別人的套路。
在付琪去拜訪張博文的時候,就通知了白管家,白管家就已經開始準備接收鐵漢集團的事宜,他相信自家老板,無條件近乎信仰的相信,這個不到二十的少年,有著猛虎一般的雄心,在白管家看來是這樣,做事方麵也是滴水不漏,作為一個情報頭子,滴水不漏這種評價就是最高評價,因為就算是那些出道幾十年的老油子,也做不到滴水不漏,如果能夠做到,那也就不是人了,人力是有限的,而自家老板,當得上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