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媽的病惡化了,現在醫院裏,急需一筆錢救命,我想……”
陳聖夫端了一盆洗腳水伺候嶽母沈桂蓮泡腳,鼓起勇氣開口,話還沒說完便被沈桂蓮打斷了。
“想什麼想?想要錢是吧?沒門兒!你媽生病這一年多,吃的藥幾萬塊一瓶,這些錢都是我們家出的。你當我們家是開銀行的嗎?”沈桂蓮大聲罵道。
“我每個月的工資都給了您,之前借的錢都還清了吧。醫生說不趕緊治療,我媽活不過三個月,算我求求您了,這些錢我都會還的。”
為了母親,陳聖夫隻得忍氣吞聲哀求著。
“就你那點工資頂屁用!既然治不好,就讓她去死唄,治了也是浪費錢,早死早投胎。”沈桂蓮惡毒的說道。
“您可以羞辱我,罵我,但您不能這樣說我媽。”
陳聖夫怒火中燒,再也難以壓製,瞬間站了起來,對沈桂蓮怒目而視。
陳聖夫是單親家庭長大,母親陳素雲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如今病魔纏身,痛苦萬分,沈桂蓮的話讓他忍無可忍。
“我說錯了嗎?你還敢跟我橫?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沈桂蓮站起身給了陳聖夫一巴掌,指著門口說道。
“我和小藝結婚,彩禮錢我給你兩百萬,還有這套房子價值四百多萬,也是我媽拿錢買的,現在我隻想借二十萬給我媽治病而已。”陳聖夫怒不可遏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總之我一分錢都不會拿,你也給我滾,以後休想再踏進這個家半步。”
陳聖夫握緊了拳頭,憤怒不已,一年多前,他還是風風光光的富二代,嶽父一家人對他百般討好,噓寒問暖,比親兒子還親。
後來他母親的公司破產,負債累累,還患上了慢性白血病,他一夜之間成了負二代,還要承擔母親巨額的醫療費用。
嶽父一家人的態度急轉直下,對他百般羞辱和刁難,恨不得將他趕出家門。
他自知世態炎涼,這一年多放下男人的尊嚴忍辱偷生,夾著尾巴做人,甚至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被剝奪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成了大家眼裏的窩囊廢。
沈桂蓮站起身來,凶惡的把陳聖夫往家門外推,葉沈藝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媽,算了,給他錢吧。”
“你閉嘴,這個家輪不到你做主。”
沈桂蓮向來潑辣惡毒,一毛不拔,早就想把陳聖夫趕出去了,這下正好有了借口。葉沈藝雖有些不忍心,但也不敢違逆她媽的命令,隻能扭頭回房間去了,眼不見為淨。
沈桂蓮把陳聖夫推到了門口臭罵一頓還不解氣,轉身回來端起那一盆洗腳水潑在陳聖夫的身上。
“滾!”
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了,陳聖夫站在門口,被洗腳水淋成了落湯雞,十分淒慘狼狽。
陳聖夫落魄的走出小區,仰望著璀璨的夜空,悲從心來,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一年的落魄早已經讓他的心變得堅強,什麼屈辱都能忍受,他此刻流淚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他的母親陳素雲。
陳聖夫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不知是誰,也不知是死是活,從小就有人罵他是野種,是私生子。
陳素雲的娘家在蘇江市也算是豪門,他母親陳素雲當年是蘇江市有名的千金大小姐,未婚先育,轟動一時。
他外公陳國正極要麵子,一怒之下把陳素雲趕出陳家,老死不相往來。
陳素雲很有能力,後來還創辦了企業,成了蘇江市知名的企業家,陳聖夫也成了富二代。
一年半前公司破產,陳素雲也被確診患了慢性白血病,需要服用極其昂貴的進口藥才能穩住病情惡化。
嶽父嶽母忘恩負義,陳聖夫已經指望不上他們幫忙了,隻能去找曾經最好的兄弟曾一成。
陳聖夫知道曾一成在帝豪大酒店召開大學同學聚會,他趕到酒店,站在包廂外麵,裏麵傳出同學們的歡笑聲,他深吸一口,鼓足勇氣推開門進去,歡笑聲頓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