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予左手撐著下巴:“應該是那種上位者。”

上位者?

他很訝異她還有這樣的知識儲備。

“是嗎?可我也隻是個普通人。”

一個能為了自己的妻子,特地補了關於花的一些知識,隻是為了在接下來的相處中,能夠做到跟她有話題可聊,隻是為了讓他們的相處不是特別的突兀。

新予笑著回:“好吧,你好像有點特殊喔。”

特殊嗎?

傅承勳沒有接著說下去,他不特殊,他隻是想要多看看自己的妻子,多看看自己的愛人。

傅承勳包出來的薰衣草花束很好看,新予眼睛都瞪得有些大:“很好看耶。”

傅承勳將花束遞到她的麵前:“喜歡?”

新予點頭。

他深邃的眸中沾染了笑意:“送給你。”

新予接過那花,回想起傅承勳的話,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本來就是我店裏的花。”

她腦袋轉得挺快,傅承勳笑意漸漸明顯:“那下次我來,給你帶其他的禮物。”

她搖頭:“我怎麼能要你的禮物呢。”

“為什麼不能要?”他反問。

新予雖然反應有些慢,但是這其中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你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之間是老板跟顧客的關係,我不能要你的禮物,沒有身份,也沒有道理喔。”

傅承勳定定的看著她,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想說,你還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怎麼會是淺顯的關係呢。

可是最後,他也隻是笑著說:“有些時候,很多的事情是不需要道理的。”

傅承勳說的認真,新予突然在他深邃的眼裏陷了一秒,但也隻是一秒,她便恢複正常。

“好吧。”

她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

淺咖色的裙子隨著她這動作飄了起來:“好了,我的薰衣草處理完了,你想要木槿花是嗎?我去給你拿。”

傅承勳視線落在她臉上,想要再多待一會,但似乎找不到什麼理由了。

拿了花束,付了錢。

傅承勳看著新予:“我要走了。”

新予笑的禮貌客氣:“嗯,明天見。”

“好。”

她表情有些遺憾,他問:“怎麼了?”

“沒有,隻是突然覺得有些可惜。”

“什麼可惜?”

“你來我們店裏買花那麼久,我卻一直沒有記住你。”

她用詞很謹慎,說的是可惜。

其實或許也不是什麼謹慎,隻是她習慣了這樣的表達方式,可是在傅承勳看來,她的這句話卻帶給了他無限的悵然。

“我不介意。”

他抿了抿薄唇,道:“我記住你就夠了。”

她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表情有些懵懵懂懂:“是這樣的嗎?可是關係不是雙向的嗎?”

她說到這裏,話裏多了一絲遺憾:“我記不住別人,別人卻一直記得我,這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好像還挺心酸的。”

傅承勳幽暗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在感慨,但是情緒卻不是低落的。

或許,這樣的話也隻是她隨口說說而已。

其中並沒有太多其他的東西。